第一百四十八章 轮回？

    这声音传去极远，只不过蒋乾嵩听见了只不过在帐篷里面轻轻一笑，然后踏步而出，手中捏着一卷古籍。

    流觞墨舞的紫剑并没有收去，依旧横立在那人的面前。蒋乾嵩走到流觞墨舞身旁，由于流觞墨舞立在野草之上，蒋乾嵩看去倒是矮了半个身子。

    蒋乾嵩一拱手笑道“刀痴剑狂柳无恒，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风采依旧。”，被蒋乾嵩称作刀痴剑狂的那人，只不过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你这名震江湖的白衣剑圣，如今落得个如此模样，武功禁废，只不过这收的弟子倒是出色的紧啊！”

    蒋乾嵩闻言哈哈大笑道“想必，我来这两老头之前就飞鸽传书给你了吧？”，这刀痴剑狂柳无恒一撩衣袍说道“告诉了。“，蒋乾嵩向前踏了一步，右手顺势一转转到身前说道“今天我来千雪，只是为了告诉老朋友们一些事。”

    刀痴剑狂柳无恒眼睛一缩笑道“想不到，你这老家伙，到老了，武功废了，当年使剑的习惯还没有改掉。你的左手放在身后，压在腰间依旧是你当年最长使的左手剑。”，蒋乾嵩说了之前的那句话，并不急的让刀痴剑狂知晓什么事。现在听得刀痴剑狂柳无恒这句话，到出了自己当年使剑的习惯。

    蒋乾嵩点头笑道“想不到，你这习惯并没有改掉。“，当年自己在千雪境内与刀痴剑狂柳无恒相遇在河边，蒋乾嵩未负剑，而刀痴剑狂柳无恒身后负剑，右手持刀，使得是左手刀。

    两人只不过在河边简单相遇，便是顿生杀气，剑气，刀气。两人对视一眼，刀剑出鞘，蒋乾嵩手中的白玉剑剑招诡秘灵活，剑气更是合着剑意，招招剑意。而柳无恒之前是使的左手刀，最后被蒋乾嵩逼出了右手剑，最后便是反握刀，正握剑。两人沿着河的上游直接打到河的下游，打了一天一夜，最后两人几经力竭之后才停下手了。

    后来蒋乾嵩离开千雪之后，刀痴剑狂柳无恒便是连挑千雪魔教魔头，就连在邪魔榜上排名第一，天榜排名第五的无心人长安也被刀痴剑狂挑过。只不过最后刀痴剑狂败下阵来，随便又连续挑战第二，第三的魔头，在挑战第四魔头之时便战败排名第四的拓跋非冷，与此名镇千雪江湖。

    之后更是南下，来到大乾，挑战名门正派，邪道歪魔无数，最后还是败在了当年出道的蜀山弟子，现任蜀山掌门庆韶有的剑下。最后由北凉入千雪，在边境协助大军，连攻三城，手中北凉铁骑丧命无数，接过引得乔羽和另一名高手出手，将其逼回了千雪。

    只不过到了千雪之后，柳无恒因为性格怪癖，极少有朋友，被拓跋非冷围攻，他已带伤之上连战三天之后，一招惜败。

    柳无恒继续说道“当年听闻你从山崖掉落，本来以为你早就死了，想不到却在西湖边自绝经脉。还真是，那个女子真的让你如此？“

    蒋乾嵩笑着点点头道“你这人向来无情无欲，性格怪癖，当年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被拓跋非冷乘机而入，导致你的伤势至今未好。“。柳无恒冷声说道”拓跋非冷那个老家伙，只不过是阴暗之处的老鼠一样，行的只是阴暗之事，我不屑于。“

    蒋乾嵩摇头笑道“你还是这样。“

    柳无恒一摆手说道“说吧，为什么你突然现身于江湖之中，这一次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蒋乾嵩眼睛一眯笑道“当年那一场江湖盛事，你还记得吗？“。柳无恒闻言杀气顿起，流觞墨舞见状，紫剑一转，护在蒋乾嵩身前。蒋乾嵩示意流觞墨舞不用担心。

    “怎么会不记得！我至死也不会忘记，不止我，两老头他们也不会忘记！“柳无恒声音冰冷到了极至，身后刀影剑身浮现。

    蒋乾嵩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柳无恒的表情，见得柳无恒压下心中那一股滔天的杀意，这才说道“我现身江湖，只是因为，我来自北凉。“

    柳无恒淡淡道“北凉？怎么乔羽和费声他们想我了？“，当年乔羽使刀，费声使枪，两人联手让的柳无恒吃了大亏，也幸得有人出手相救，这才保住命，回的千雪去。蒋乾嵩手一指南方说道”费声已经埋在边境之上了，乔羽也老了。“

    听得这句话柳无恒尽是流露出一丝不舍，但瞬间又被压下去了，只听的蒋乾嵩继续说道“费声自从和你大战之后，身上旧伤复发，半年之后死于军中。”

    柳无恒收住了情绪继续说道“既然你自北凉而来，那你的地位不低了，就从你旁边这位徒弟的身份便知了。嗞嗞，紫玉铸剑，还真不是一般的奢华啊！你莫非成了那个新任北凉王世子的师傅？”

    蒋乾嵩点点头，柳无恒说道“那看来你倒是赚了，既然你从北凉而来，我也就知道你要说的什么事了，到时候我再来找你。”说完，柳无恒转身，刀影剑光一闪之间，便是消失在这草林之中。

    夜也就变得寂静下来，也有些许寒意微笑。萧轻尘等人早就是睡了，等着明天天一亮，便上蜀山。

    院，香烛之气也忽隐忽现。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召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是一片竹林，青青翠翠的，中间还夹杂着花草，极是优美秀雅。蝴蝶，鸟雀在林间轻飞，一片生机。竹林里有一座竹屋。

    “心想受识，如复亦是“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和尚，小和尚，开开门啊！小和尚，我来听你讲故事了，小和尚“”咚咚“竹屋里的小和尚在念着心经，听见门外轻柔的声音，念道”舍利子，时“，不由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打开了竹门。

    门外，一位穿着绿色衣裙的二八少女俏丽的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笑颜如花的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小和尚。小和尚法号明月，不同于寺里其他僧人的法号。明月看着眼前的绿衣少女，做了一个佛礼。这个少女叫秀姑娘，真名却是不知只是称为秀姑娘，每天都来找明月来讲故事。故事，武侠故事，还有佛经故事，倒也是小和尚博闻强记，能够记下来这么多故事。只不过不知道是之前便记得了，还是遇见秀姑娘之后才记得。

    秀姑娘嫣然一笑，蹦蹦跳跳的向外走去，明月也只是苦笑的无奈摇了摇头跟了上去。两人走在林间，蝴蝶在秀姑娘的肩上停了下来，秀姑娘便伸出手指逗蝴蝶，蝴蝶受惊，便又跑到明月的头上去了，秀姑娘这时呵呵一笑，不理明月的苦笑。从花间走过，来到一个湖泊。

    秀姑娘小跑几步，坐在湖边的一块光滑的青石上。捡起一块石子丢在湖泊里，“噗通”的一声，溅起了涟漪。天很高，也很蓝，几只苍鹰飞过。

    明月小和尚像秀姑娘做了一个佛礼，轻声问道“秀姑娘，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啊？”秀姑娘笑道“嘿嘿，什么都行”明月看见秀姑娘清澈的眼神，不由得会心一笑，看了看从头上飞过的鸟雀。

    “从前有一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老和尚便对贼说‘你把手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那贼高兴极了。便把手伸了进去，那老和尚一把拽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小和尚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话里带着几分笑意。

    “那贼痛极了，只能无奈的跟着老和尚喊‘哎呦，皈依佛，哎呦，皈依法，皈依僧‘这便是佛教里著名的三皈依的故事“

    秀姑娘莞尔一笑，调皮道”你那是三皈依，我这却又四皈依，要不要听啊？“明月小和尚一怔，从未听师傅说过四皈依。明月疑惑的问道“何为，四皈依”秀姑娘轻声道“把手伸过来”，明月小和尚呆了呆，犹豫的把手伸了过去。秀姑娘见他犹豫不决，就一把拽住他的手，拉的小和尚一个趔趄。

    秀姑娘纤嫩的手在明月小和尚的手心轻画着，让小和尚一阵痒痒，几次忍不住一动，便把秀姑娘的手给握住了。小和尚看见秀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不由得一红，低下头去，口中念了几句佛号，但是不知怎地，原本一念便静心了，现在却是越念心越乱，莫非今日的佛经入了魔？不是佛经入了魔，而是小和尚自己入了魔。秀姑娘把明月的手给排开，又仔细的划着，明月看着秀姑娘认真的眼神，竟呆在了那里。

    “哗哗“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惊醒了明月小和尚。小和尚转过身来，见是自己的师傅，行了佛礼喊道”师傅“

    白须老和尚看着明月道“那位女施主呢？”，小和尚道“徒儿如往常一样，同她讲了佛理，她便离去了”白须老和尚轻叹一声道“去诵经吧”，说完就走了。老和尚对小和尚与秀姑娘的事倒是不闻不问，佛家讲究个因果，因果轮回又怎能强求？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明月小和尚站在湖边，空中诵着佛号，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秀姑娘在他耳边的细语。

    “皈依佛”“皈依佛”

    “皈依法”“皈依法”

    “皈依僧”“皈依僧”

    “皈依秀姑娘”“啊！？”

    秀姑娘抓着明月的手，“说啊！皈依秀姑娘”眼中有着晶莹。

    天色暗了下来，鸟雀也没有了踪迹，一片寂静。“滴滴”湖面起了涟漪，湖泊和山间泛起了雾气，一片朦胧，天空下起了雨，很大。

    “皈依，秀姑娘！”明月小和尚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明月独自站在湖边，在雨雾之中，看不见神色。雨声也把他的喃喃自语给盖住了，只不过能看见的是，明月小和尚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他能不能盯出花，盯出佛理来。

    原本在就离去的白须老和尚却是兀然的又出现在了明月小和尚的背后十丈之处，原本大雨也该把他的衣服淋湿，看近了才发现他周身一尺并无雨水滴落。老和尚看着被大雨淋湿还不自知的明月小和尚，念了声佛号。这佛号传去极远，在雨中到还是能够听见远处山际传回来的回音。

    只不过明月小和尚却是全身心的扑在了自己的手上，毫无感觉。不知算不算的上是孽缘？是不是入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