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并不高明的恶作剧
我说：“下午跟我们一起去捡球的那个胖子啊，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文强一脸疑惑，不解的说：“什么捡球，胖子啊，老杜你是不是脑袋摔坏了？说什么胡话啊？” 开玩笑，下午刚发生的事情，文强没有理由会欺瞒我。我陷入沉思，从进入宿舍楼到诡异的地下二层中间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没有断点…… 见我不说话了，文强竟真以为我脑子摔坏了，冲出房间门一路飞奔着大喊：“医生，来人啊！” 我想要阻拦，奈何他跑得太快，一溜烟就没影儿了。我很是无语，索性开始整理那节体育课发生的事情，一个排球，我，文强，祝铭，本该封禁的宿舍楼，地下二层……然后是那个奇怪的梦…… 经过一通分析我得出结论：应该是宿舍楼常年封禁地下二层空气不流通导致大脑缺氧晕倒。 没过一会儿，文强带着几个头顶略秃的男医生进入我所在病房。 “快，医生，看看他怎么了。”文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双XXXXXL号的大手都快拧成麻花了。 “别着急，你先去病房外面等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实习女护士抱着笔记本，仰头对文强说。 文强离开后，几名医生围着我问了一大堆很二的问题。比如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了，一加一等于几…… 我很是无奈，但为了证明我是正常人又不得不一一回答，旁边女护士不时偷笑两声。 但当医生问到：“你还记得你晕倒之前做过什么吗？” 我老老实实把宿舍楼和地下二层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有那个女护士在认真做着笔记，其他几位医生却眉头紧锁，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我。 医生走出病房跟文强交代着什么我也没听到。目光落在那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女护士身上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走啊？”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也走出病房。 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做了一大堆检查。得知结果都是正常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办理了出院。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了，班里正在上数学课。我跟往常一样随便翻出两本书放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 一觉睡到晚自习，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声。声音很熟悉，但又有点陌生。我睁开双眼一看正是隔壁班女生丁一。 丁一是我们系系花，同时也是我的暗恋对象。说是暗恋，入学三年来我也并没有采取任何追求措施。毕竟竞争对手太多，倒不如果断放弃。有时只是远远看上两眼心里产生的满足感能换取我一整天的元气满满。 此时这个身穿淡蓝色T恤配牛仔裤的瓜子脸系花就在我面前，向来不会跟女生打交道的我连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我并不紧张，就这么一脸疑惑没有礼貌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闪的说：“我听说你病了，晚自习也没有来社团，刚好路过你们班就想着进来看看……”她越说声音越小，仿佛这句话并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这一觉睡的很是舒服，一睁眼看到系花在我面前嘘寒问暖非常懵逼。 我随便糊弄一句：“我没事，社团今晚就不去了吧，睡过头了。” 周围数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吓得我硬是没敢多说多问。 “好的，要注意休息啊。”说完，丁一扭头开溜，在全班同学那如同聚光灯般的目光下离开了教室。 目光飘忽，四处乱看。 想象中同学们的嘘声和质问并没有出现。晚自习没有结束，还是跟往常一样大家按部就班，该学习的学习，该睡觉的睡觉…… 恍惚之间，我眼神锐利起来。 “班级人数，应到39人？” 看着黑板上白粉笔写着的人数统计，我顿时变得不镇定，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大脑浮现出一个个同学名字，眼睛不断在班里扫视…… 很快，这一想法被证实。我们班本该是40人，虽然我平时跟班里除文强以外其他同学交流并不是很多，但也都认识，混个脸熟。 此时少了一个人若放在平时我可能不会察觉，但是这个消失的人昨天还跟我在那栋宿舍楼地下二层并肩百米冲刺，虽然那可能只是个梦。 我没有声张，表现得跟平时一样。 悄悄溜到那本属于祝铭的座位上。 小声问了下周围的同学，在我提到祝铭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记得，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认识。 细思极恐……恶作剧的话就有点过分了吧，没理由呀…… 难道正如文强所说，我把脑袋摔坏了？ 将这一想法驱出脑海，配合记忆中祝铭的行为习惯更加仔细的观察记录。 取出参加社团活动时被我撕的如同“快板”的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一边回想一边写：祝铭，20岁，性格温顺，寡言少语，侦探社社长……最后用铅笔淡淡的描绘出一个胖胖的脸型，由于画工太烂，五官则是用我个人习惯的一套特殊符号所代替。 整理好个人信息我开始观察课桌，按理说对于一个成绩不好的男生上课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他们往往会在课桌上留下一些比如小刀划痕、铅笔画等一系列痕迹用于打发时间。 此时再看桌椅干干净净，根本不像一个男生用过的课桌。 学校的课桌并不是只供一届学生使用的，看看眼前崭新如初的桌椅，再看看我那如同经历过二战的桌椅，我更加觉得这并不是一场恶作剧。 大脑一片混乱，但我依然相信祝铭是存在于我们班的一位同学，并不能仅凭桌椅新旧做出这样的判断，或许他换了新课桌也说不定？ 转眼间晚自习快要结束了，同学们早已收拾好东西如百米短跑运动员般蓄力待发。 时针交错，下课铃声如约而至，全班瞬间沸腾起来，下课的快乐是只有学生才能体会到的。 此时只有我显得格格不入，默默等待同学们离开教室我才起身。 慢条斯理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学校里明令禁止吸烟，我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回口袋。 在教室转了一圈。“这死胖子纯纯是来混日子的！”我嘀咕一句，又感觉不对，好像连同自己也骂了一遍。 再无收获，我也走出教室去往男生宿舍楼。 独来独往是我一贯的作风，这就证明我也确实没什么朋友。难道祝铭的消失是一件超自然灵异事件？ 深深吸了口气，但愿这只是个巧合，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