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拜拜[穿书]在线阅读 - 第109章

第109章

    早上,戚以潦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吃自己的那份早餐,对面的餐盘里剩了点食物残渣,杯子旁边放着小孩落下的手机。

    戚以潦吃掉几块水果,眼皮抬了抬,视线扫向那部手机上的钥匙扣。

    过了会,他又看一眼,咽下口中的牛排打电话:“阿枕。”

    “诶。”章枕人还在床上,没起,确切来说他就没怎么睡,操心的,他既怕三哥忍不住顶着伤病的身体作战,又怕他弟尾椎的旧伤复发,或者回忆起那段黑暗经历抑郁,两人半夜惊动“缔夜”的医疗团队。

    三哥来电前,他才跟他弟结束通话,松了一口气。

    “你?弟手机上的小钥匙是哪来的?”戚以潦的手臂伸到对面,捞走年轻人的手机,食指勾住冰凉的钥匙扣,中指跟无名指微微屈起,撩了撩精致的小钥匙。

    “不知道,”章枕掀被子坐到床边,“我问过白白,他没和我交代,只说很重要。”

    戚以潦的面色不变,阿枕果然不是遗漏了这部分内容,是不知情。想想也是,戴金属笼这件事,他那两个老友跟至亲恐怕都同样一无所知。

    最隐秘的东西,只有最亲密的人可以分享。

    电话里传来章枕的声音:“白白没什么要开锁的箱子之类,平时他很喜欢摸小钥匙,时不时地捏在手里,我怀疑那是三哥你送他的,你?们的小秘密。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还有谁的东西,能让他那么重视。”

    戚以潦眉间的纹路舒展:“挂了。”

    小钥匙被捏在指间摩挲了片刻,丢到一边,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吩咐下属把手机送到医科大。

    下午四点多,戚以潦从科研院醒来已经过了五十个小时,他心浮气躁地把文件扔得毫无气度。

    不知是领带束得太紧,还是心口突然很空,心悸感不断增强,或是脑中的虚影犹如一锅沸腾的水,坐在办公室的他难以静心。

    戚以潦双手交叉着抵在唇边,牙齿一下一下刮咬左手的食指关节,他半垂眼睫,眼中浮着不耐的躁意。

    办公椅被转至落地窗方向,戚以潦放下叠在一起的长腿,程亮的商务皮鞋落地,他起身,高大挺阔的身形展开,骨节清晰分明的五指按住领带,左右松扯。

    束缚的力度减轻,喉结释放出来了,能正常吞咽。

    却还是感到压抑。

    戚以潦看着?落地窗上的雨水,心里蔓着?无名火,他想起年轻人脚踝的纹身,那支萤火虫仿佛飞到了他的视网膜上面。

    关于纹身,他可以试探阿枕或者身边其他人,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不大。

    那不如直接找当事人。

    戚以潦的神色忽地变得古怪,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思绪,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拨动手机上那串号码的借口。

    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为了一通电话一场碰面设计理由,只有开了荤的老处男才会这样,明明一发不可收拾,耐性消耗殆尽,满心都是解锁的**,还要顾虑面子跟尊严。

    戚以潦绝不承认自己是后者,他白天开过几场会,听了几个下属的进程汇报,处理过不少文件,工作没有耽误。

    虽然昨晚的吻很不错,那滋味黏在他的唇舌之间,挥之不去。

    失忆后的自己也会偷吻,这技能没有随着记忆消失。

    还吻脚踝,舌尖一寸寸地舔掠。

    ——克制半生,禁欲半生,成了一人专属的变态。

    戚以潦刚翻到茭白的号码,办公室外就响起敲门声,他立刻退出界面。

    末了觉得自己犹如偷情,面部黑了黑,朗声道:“进来。”

    戚淮将一杯咖啡送到办公桌上,他敏锐地察觉到董事长周身气息不稳,事实上他复职的这半天,每次来办公室都会发现董事长的变化?。此时的董事长,比他前一次见到的更加暴躁浮戾。

    离暴风雨降下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天际就越来越黑暗,下完就好了。

    董事长恢复了,那个青年就能开心。

    戚淮退下。

    戚以潦抿了口咖啡,指腹点按号码拨过去,提示无人接听。

    口中的涩味让他满面阴郁,他没有再打。

    戚以潦开会的时候,不时看一眼自己的私人手机,他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向下属们展露心不在焉跟烦躁。

    会议桌两边的高层都在当睁眼瞎。

    大家不知道董事长有四年的记忆没跟他一起醒来,目前还在沉睡中,他们把他的反常和不稳定归结于是感情出了问题。

    白少年轻,性格好,西城名校大学生,坐拥万贯家财,董事长就……

    大家替董事长担心。

    董事长从老板到打工人,小对象要是还跑了,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戚以潦支着头,手机静静躺在他的桌前。

    震动声突如其来。

    偌大的会议室腾起一股微弱的骚动。

    然而响的不是戚以潦的手机,是一高层的,他慌里慌张掐掉:“抱,抱歉,董事长,我老婆在做月子,她有点抑郁症,我就全天开着?手机,刚才我忘了把手机调……”

    “出去。”戚以潦颔首,“两分钟后回来。”

    高层应声,脚步匆匆地走出会议室,站在走廊回老婆的电话。

    狗粮往门缝里塞。

    会议室的上司下属,集体沉默。

    一场会议开了不到半小时,戚以潦却闷出一身冷汗,他从头到脚依旧严谨整洁,气质沉稳而优雅,眼角的细纹都是温和?的,却给人一种?极度暴乱的错觉。

    戚大走到休息室门口,恭声道:“戚爷,兰墨府那边跟我说,小灵姑娘偷偷跑到了后院坟场,吓晕过去了。”

    按摩椅上的戚以潦眼睑轻动,眉间溢出阴霾:“怎么还没送走?”

    骇人的低气压袭来,戚大后心都湿了,他咽咽唾沫:“您昨天是说要把人送走,却一直没说送哪,我们不敢自作主张把人打发了。”

    一阵无法形容的死寂后,按摩椅里传出细响,浑身关节都酸胀剧痛的戚以潦站了起来,步伐平且沉地往外迈。

    门口的戚大退开些,他从戚爷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再一看戚爷的气色,心里一紧。

    戚大正要给白少发信息求助,徒然察觉身前的人停下来,微侧了下头,他惊得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看来戚爷不想让白少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戚以潦去了一趟科研院,他昨晚十点多亲自交代研究员们一份工作,现在是来看完成度。

    研究员们个个都是黑眼圈,不修边幅,憔悴不堪,他们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一直没有休息。

    戚以潦温声道:“辛苦了。”

    研究员们忙说不辛苦,他们领着?常人想象不到的酬劳,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器具材料都是顶级的,就是累,生活不能两全其美。

    “董事长,这是您要的药剂。”组长戴手套的手拿出两个小药瓶,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戚以潦低头解袖扣。

    组长跟几个研究员对视一眼,他们布满血丝的眼里都有凝重跟紧张。

    一声轻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看到两枚袖扣被放到桌上,折射出的光让他们眼晕。

    桌边传来平淡的声音:“注射吧。”

    没人出声。

    戚以潦折起袖口,露出一截小臂,眉眼一抬:“嗯?”

    组长小心道:“董事长,时间上太仓促了,临床试验还不充分,我们只能粗略估计药效的时间是在三十六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之间。”

    “药效退了以后,副作用这块也……也没个具体的概念。”他后半句的音量更小,额头直冒汗。

    董事长要求的药剂跟吗啡有点像,它能让人短时间内麻痹身心的痛苦,处在精神饱满的状态,只不过它的成分没有瘾。那是它的优点。

    缺点是,药效过去了,那些麻痹的疼痛会以几倍的数量回来。

    “董事长,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组长冒死询问。戚院长暗中在戚院长身上做了手脚,这已经是事实了,就董事长的身体来看,不宜抵抗。

    戚以潦的脑中闪过经常做的梦,那种莫名的,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牵引令他厌恶,以及他本能地想要去食用的变异药人,所谓的解药,心安之地,那两种?虚虚实实的情绪提醒轮番啃咬他的灵魂和?神智。

    他抿住没有血色的唇划开手机,点进相册,找到加密的部分,翻到一张脚踝纹身的照片,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喉头深处隐约发出一声裹着?铁锈味道的叹息。

    下一秒,戚以潦按掉手机。

    “给我注射。”

    傍晚,戚以潦出现在戚院长面前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很轻松。

    戚院长头顶长了很多白发,她见戚以潦一副脱离折磨的样子,整个人顿时就露出诡异的激动。

    现在的戚以潦距离生长期的结束,还有将?近二?十个小时,在她的数据分析里,他即便比刚醒时稳定?很多,却也不会是这种?神态。

    只有一种?可能,他吃了她制造的解药,他碰过小灵了!

    戚院长怔怔地看着?弟弟,她大笑起来。

    就是这样,就该这样。

    她的弟弟和?戚家的那些男人一样,都被“本能”驱使,终生受它奴役,直至死亡。

    戚家的天才,都成了疯子。

    没有例外。

    戚院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改平日的端庄苛刻,狼狈得很。她这辈子都没有喜欢过人,丈夫是她通过各项数据挑中的,她不懂普通的情感,她的那些数据耗尽了她的心血,却漏掉了一件事——她弟弟因为成长环境的限制约束,自我控制方面异于常人,一旦他释放出的**认了主,就不会更改主人,一切都只被那人支配。

    她弟弟先是被前晚监控里的内容牵动迷惑,又被昨天医科大路边的情景刺激到,再加上昨晚大量酒精的作用,他苏醒以来的反抗冲到了临界点,直接挣脱出她给他的“本能”,拥抱了他的“真我”。

    两者拉扯的力度太大,导致他本来已经越发稳定的状态崩塌,今天一整天都处在随时都要爆炸的境地,他没有受不了地屈服于脑中的引导,而是选择另一条路。

    他的手臂上多了个针孔。

    房里的空气很浑浊,戚以潦冷漠地看着?他所剩不多的至亲之一,他比研究员,比数据都要更清楚自己的状态,那股渴求扯拽着他的脖子,捆绑着?他的四肢,要他往虚假的生路上走。

    如果他成为父亲那样的人,那他母亲的教导,他这些年的坚持,以及茭白对他的自信,这些岂不是通通沦为笑话。

    止疼药没用,就打针对性的药剂。

    他烦了那份不断侵蚀他内心,远超他估量的引诱,决定提前结束**上的错误引导。

    不等记忆恢复,他就要做一个自由人。

    “二?姐,我想带小灵回老家一趟,看看母亲出生的地方。”戚以潦蹲下来,微笑道,“你?把地址告诉我,省得我再费心查了。”

    戚院长停止大笑,她盯着他:“是茭白和你?说的?”

    “不是,我没见他。”戚以潦露出不耐,“我看的监控,知道了你?和?他的谈话。”

    戚院长尖酸刻薄道:“那你想必也听到我叫他劝你?的话了,你?为他涉险伤身,他倒好,自私自利。”

    “你?也是,早点选择小灵,不就能少吃点苦。”她神经质地笑。

    戚以潦捏几下后颈,不快不慢地追问:“二?姐,母亲和小灵的老家在哪?”

    戚院长捕捉到了他脖颈一侧的吻痕,呆了半天,讷讷说出那村子的具体隐秘地址,她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戚以潦转身离开。

    后面是戚院长又笑又哭的声音,像嘲讽命运,也像是报复命运。

    戚以潦站在房外,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半夜被小祖宗嘬出来的,他啧了声,脚步松快地走进夕阳的光晕里。

    很快的,戚家派出几个出色的保镖,送小灵上戚家的私人飞机,送她回村子。

    保镖们回来后会接受催眠。

    包括戚院长。

    也包括戚以潦本人。

    不该存在的基因畸形异种?,就不该出现在恶欲横流的世俗中,与世隔绝,落叶归根是最好的去处。

    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人知道小灵的下落。

    茭白收到戚大的信息,说小灵已经被送走的时候,他正在和郁家兄弟喝茶。

    准确来说,是白白胖胖乖巧安静的郁响,和?沧桑许多的郁岭。

    茭白看着?信息,当场愣住。

    昨天他从戚大那得知,戚以潦有意送走小灵,只是没定?好地方。

    当时他就知道,地方之所以没定?,是因为戚院长的引导在作祟,戚以潦还在抵抗。

    现在,戚以潦抵抗成功了。

    这才过去两天多,他的情感就从新生长至成熟?

    茭白问戚大,人送哪去了。

    戚大回了一句:戚爷接受了催眠。

    茭白心头震动。戚以潦这是不但?砍断了自己的后路,还把路再连起来的可能给剁碎了,他在还不稳定的状态下做出那个决定,必定?很艰难。

    蚂蚁趴在地上,小细腿挣扎地动了动,它爬啊爬,爬啊爬,爬到头像框的边缘,伸出一条小细腿,像是要碰一下茭白的脸。

    茭白握住手机抬头。

    郁岭和他对视,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刚冷坚毅:“你?愿不愿意脱身?”

    茭白的头顶冒出几个问号,脱身?他又没有受限,他是自由的,何来的脱身一说。

    郁岭想的是,茭白有一颗无拘无束,永远向阳的灵魂,不适合规矩规则都多的豪门圈,他试图把这些天准备的草稿走完:“国外也有出色的医科学院。”

    茭白直接道:“我没有出国的打算,我会在西城完成学业,工作。”

    郁岭低眸,手抚上腕部的黑色旧绷带,粗糙的指腹蹭过那些洗得泛白的地方。

    细雨下个不停,茶馆里的客人走一波,来一波,湿哒哒的。

    茭白在看窝在座位上啃手指,啃得昏昏入睡的郁响,他长期服药,秀致可爱的五官早已发胖泡肿,曾经那个尖叫吵闹的他被药物杀死了,但?还能复生。

    有病就得治。治好了,对自己对亲人都好。

    “我得到消息。”

    桌子对面传来郁岭低哑的嗓音,“戚董失忆了,忘了你?,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没了你?的位置。”

    茭白的注意力挪到他身上:“你?从哪知道的?”

    “你?真的不跟我,”郁岭不搭,只问,他生硬地改口,“我们走?”

    茭白摇头。

    郁岭凝视了茭白许久:“即便他忘了你??”

    “我留在国内,也不全是为了他。”茭白耐心解释,“我有我自己的理想和规划。”

    郁岭深深看着?茭白,忽而释然地抿唇低笑:“也是。”你?的人生价值体现在你自身上面,不需要依附他人。

    茭白等半天,也没等到郁岭交代消息来源,他就知道是等不到了。

    郁岭去了国外,还是会关注国内的动向,这些年他攒了一些资源,他不说,有他自己的顾虑。

    这场送别意义不纯。

    郁岭想说服茭白跟他去国外定?居,他清楚,茭白对他没有感觉,也一再表明了态度,可他还是舍不得,他空有一腔柔情无处可去,只能让时间慢慢啃光。

    而茭白的目的,是为了送郁岭进组。

    茶喝完了,茭白不想再添,他要回学校,今天晚上下雨不会军训,但?要上晚自习。

    是的没错,才开学就要上晚自习,点名,这是茭白没想到的“惊喜”。

    出了茶馆,郁岭牵着弟弟,端正挺拔一身刚猛之气吸引了小姑娘们的侧目,他给茭白一个号码:“你?想离开那个圈子,就打这个号。”

    “永远有效。”他补充。

    茭白心说,他很快就有离开那圈子的契机,就是他任务完成后。

    然后呢,

    然后他要再进去。

    自己年少轻狂挖的坑,自己填。

    雨点往屋檐下飞,打湿了郁岭的工装裤和古铜色小臂,他把对着车流的军靴转向茭白,嗓音透着柔意:“茭白,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

    茭白眯眼看他。

    郁岭心头一窒,俊挺的眉峰抽了一下,他偏开了头。

    那双眼睛太亮,能一眼看穿他的内心,他在茭白面前,仿佛无处遁形,从初遇到现在,永远都是。

    蚂蚁尿急似的,团团转。

    郁岭单手拿出烟盒,低头咬根烟,他扣打火机点燃,滚动着粗大的喉结,长长地抽了一口。

    “朋友间的道别。”郁岭调整好心态,再次迎上茭白的目光,平静地说。

    茭白一笑:“好吧。”

    没等郁岭张开手臂,他就走近,虚环一下对方的背部,不亲密也不疏离地拍了拍,“郁响病好了以后如果还记得我,想找我玩,那你就让他回来,我朋友不嫌多。”

    郁岭夹开烟,凑到茭白耳边说:“你?要保重好自己。”

    “你?们也是,再会。”

    发自肺腑的祝福送了出去,话音落下,茭白就听见了好友进组的提醒,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忽然感应到什么,后背汗毛刷一下竖了起来。

    茭白回头望去,戚以潦持伞站在雨里,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草。

    搞什么,老变态怎么会在这里,老子为什么这么心虚?

    不至于吧,冷静点,然而他却后退,快速和?郁岭拉开距离。

    郁岭头一回目睹茭白的所有感官为一个人鲜活,他愣了好一会才把烟塞回唇边,猛抽了几口,利用尼古丁的味道压下口中的干涩。

    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郁岭顺着?身边人的视线望去,来人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盯着茭白,面色紧绷,眼底黑沉,全无惯有的儒雅随和。

    戚以潦在车里打给阿枕,粗略了解了茭白跟郁岭的过往,这会他没走过去,就停在屋檐外不远,他开口,嗓音夹在雨点敲击世界的声响和?喧闹人潮里:“过来。”

    茭白在发愣,没动。

    戚以潦误以为他不想走,还要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气息沉了沉,阔步走到他跟前。

    先是拿走他的背包丢给保镖,之后才抱起他。

    戚以潦抱着小男友,那身涵养就又回来了。

    他对郁岭点点头,风度翩翩地笑道:“郁队长跟我家小朋友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他来送送你?是应该的,走好,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