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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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说人话 随后温炎指了个人,安排下去:“小六,你去开车,赶紧把人送过去。” 旁边站着的一个高个子青年利落应下:“是,小少爷。” 站成一圈的黑西装保镖们向两侧退开两步,让出一条过人的小道来,等越野车开走,保镖们立刻又站回原地,继续将路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没放走一个。 温炎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正主:“人呢?” 没看见谷向志,温炎上前走了几步,脚尖稍有不耐地踢了踢地上的那个已经全然懵了的光头胖子,唤狗似的问他一句:“人跑哪去了呢?” “……啊?”光头胖子一脸懵逼的模样,视线先是落在了温炎的身上,然后又越过他,落到了他身后站着的一排排气势唬人的保镖的身上,最后非常不争气地吸溜了下鼻子,堆叠在肚子上的横肉抖了三抖。 呜呜呜有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就是单纯地来要个钱而已,结果被接连嘲讽了两番不说,现在对方还摆出了这个架势。 到底谁才是要债的? 怎么对方看起来,比他们还不像个好人??? 温炎单手插在兜里,冷而沉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砸下来,说话语气极其不耐烦:“我说,人、在、哪?” 一字一顿。 光头胖子的脑袋终于灵光了一次,猛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连忙吸溜了一下鼻涕泡,委屈兮兮地举起小胖手朝后面指了指,声音细如蚊蚋地嗡嗡道:“应、应该在那里。” 老大都怂了,光头手下的小弟自然也跟着怂,二话不说,“唰”地就让出了一条道来。 温炎一抬眼,就看到了后面像是一根煮熟的细面条一样软绵绵瘫坐在墙角的男人。 刚才一片混乱,刀棍乱飞的,这倒霉催的东西也不知道被哪个不灵活的胖兄弟撞到了脑袋,由于冲击力过于巨大,他整个人就一声不吭地直接被撞晕了。 温炎上去利落地两巴掌,把人给扇醒了:“你以为晕过去就完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啪啪”两道落下来,谷向志很快就被脑袋上的这两巴掌给扇醒了,睁开眼,对上一双深色的黑眼珠,他懵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温炎甩手松开他,直起腰来,眼角余光随意瞥了眼正努力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胖子们:“行,是真长本事了啊,还知道喊人来了?” 谷向志的嘴唇微动了下,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而后强忍着头晕,手肘一撑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温炎冷冷睨着他,眼底压着火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离我妹妹远一点,嗯?” 谷向志靠着墙,低头闷闷地咳嗽几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数年的牢狱生活让男人的头发早已泛起了点点白丝,再加上常年酗酒抽烟不良饮食作息的生活习惯,让他看起来要比同年龄段的人起码要老上十几岁。 看不出来半点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清俊模样。 “妹妹?”谷向志的声音低沉又嘶哑,带着明显的嘲讽,“也是,现在你们是一家人,现在有了新爹,就不认亲爹了?” 温炎的表情顿时冷了下去:“你最好是说人话。” “说人话?”谷向志的眼睛黑沉沉盯着他,他的嗓子似乎抽烟抽坏了,说话时声音哑得过于沉闷了,“那我是真要问一句了,温小少爷——我说的有哪个字不对?” 温炎微微眯起了眼来,漆黑眼瞳上蒙上了一层隐约的戾气。 谷向志直勾勾地看着那张和许澜像了七分的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片刻,他忽然有些疯地、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小畜生,跟那个贱人一个样,当年你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该——” 这句话还没说完,谷向志就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狠狠磕到了后面的瓦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后他闷哼一声,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似的软溜溜地从墙面上滑了下来。 动手的人是许宴衣。 温炎还来不及有所动作,谷向志已经被他像是丢垃圾一样的甩到了地上。 许宴衣踩住男人的肩膀,力度大得甚至能听到骨骼摩擦时的声音,男人登时痛得蜷缩成一团,哀吟出声,身上冒出来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短袖背心湿淋淋的紧紧贴在脊背上。 许宴衣却是神色冷淡,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变化,毫无触动地继续踩了下去。 仿佛在他脚底下的不是个活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 旁边齐刷刷站成两排的胖子们已经看傻眼了,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安静如鸡地看着一幕,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先前还嗡嗡着的光头胖子已经紧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屁都不敢放一个。 草,这他妈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员吧?! 跟这个人狠话不多的漂亮男人相比,他们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许宴衣单手解开衬衫袖扣,朝旁边一抬手,沉默着站在他身后的贴身保镖阿武动作熟练地递过来一样东西。 许宴衣接过,薄薄的眼皮垂了下去,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空而冷淡。 谷向志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满头大汗,一直在倒吸着凉气,他的肩膀正好扎在了那半截断掉的木头上,细碎又尖锐的木茬扎透衣服戳进皮肉里,细密的痛从肩膀泛到全身。 男人忍不住倒抽着气低吼着骂了起来。 一道冰凉的刀刃就在这时候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他的嘴角,锋锐的刀刃下压,很快就有细细的血线从皮肤里透了出来,许宴衣的语气淡漠,声音也如同刀刃一般冰凉:“再叫一声试试。” 谷向志喉咙里的脏言乱语戛然而止。 半晌,温炎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男人:“晕过去了。” 闻言,阿武上前两步,蹲下掀开男人的眼皮看了眼,这才回头跟许宴衣说:“是真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