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传销洗脑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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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 白拂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让衣服看起来没那么邋遢,这才施施然下了车。 男朋友塞神仙,她又何尝不是仙女儿呢。 斐公子已经走到马车前等候,看她出来微微一笑,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搀扶。 白拂猛虎预备跳动作生生顿住,然后毫无违和地改成小莲步,伸出手借着男朋友手上力道乖乖巧巧地下了车。 斐公子帮她将凌乱的头发挽到耳后,递过来一个碗,里面有碎冰,一看就清凉无比。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大热天喝上一碗冰茶更美好吗?” 白拂满意赞叹一句,然后端起冰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一旁安哥儿咽了口口水,他也想喝! 好在斐公子没有忘了他,让人给安哥儿也端了一碗。 “附近有个温泉,先去那边洗漱再去庄子?”等白拂喝完第三碗冰水,斐公子牵着她的手体贴问道。 白拂求之不得,忙不迭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在亭子里歇了会儿,没有你侬我侬,只有体贴照顾与细心打量,然后白拂给安哥儿放了假,自己则上了斐公子马车。 一上车,斐公子便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湿帕子帮她擦脸擦手,随口问起路上的事来。 “别说了” 白拂露出一个极度无语的表情,翻着白眼啧啧两声。 “我发现这沈家还真不简单” 她感慨说道,“这一路上我看到两个慈幼庄都是沈家的,收养的大部分是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能干... 这个沈尚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斐公子已经听先一步回来报信的席北说了大致情况,想了想道: “沈尚书以前能力不错,口碑很好” “现在不好?”白拂问道。 斐公子轻轻嗯了一声,“嫁女儿得罪摄政王后吃了些苦头。” 白拂一下子兴奋了。 “吃了什么苦头?说来让我乐一乐。” 一路上所见所闻让白拂肯定了沈尚书一些骚操作,其中让她最佩服的骚操作是-- 卖女儿位置。 对,就是卖女儿位置。 奸臣买官卖官,人家沈尚书玩得更有意思,他卖女儿位置。 他的女儿不是固定的。 慈幼庄里的孤儿,只要有能力,有野心,有忠心,就能替代他的亲生女儿。 古人看重的亲缘骨血什么的,在沈尚书眼里就是个笑话。 白拂亲眼在一家慈幼庄里目睹里面的大人采取每日洗脑教育-- 孩子们对着一个据说是沈家先祖的牌位宣誓,什么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魂,为了沈家他们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发扬沈家,他们要努力成为更优秀的自己巴拉巴拉。 那场面... 怎一个魔幻了的。 白拂偷看得目瞪口呆地同时,想到一个专有名词-- 传销洗脑大会。 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一个古人脑子是如何想出这种先进玩法的? 白拂表示佩服。 斐公子被白拂一脸要听八卦的小表情斗乐,不答反问道:“听席北说你夸沈尚书是大慈善家?” 白拂顿时忍俊不禁。 “可不就是大慈善家...虽然做法有些骚,但是归根到底他造福了很多孤苦伶仃被抛弃的女孩子,勉强也算做了件善事吧。” 路上她看到一个弃婴塔,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听说很多刚出生的女婴被家人送到那里自生自灭。 她就是在那里碰到沈家慈幼庄的人。 当时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子抱着一个刚被抛弃的女婴往外走。 她好奇搭嘴一问,才知道那婆子是沈家慈幼庄的洒扫婆子,每日都要过来查看有没有新丢弃的女婴,若有就带回慈幼庄抚养。 斐公子将她手舞足蹈的另一只手拉过来轻轻擦拭,同时缓缓道来。 通过斐公子描述,白拂对这个沈尚书有了更多认识。 比起郭老爷说的市井谣言,斐公子的信息网明显更高级。 当听说沈尚书全名叫沈传孝后,白拂莫名被戳中了笑点。 传孝...传销... 还真是好寓意。 “笑什么?” 斐公子被白拂突兀的笑止住了话头。 白拂摆摆手。 “没事没事,想到一些好笑的,你继续。” 斐公子继续说起来。 沈尚书,也就是沈传孝,说起来也是个人物。 他出身木工之家,靠着自身才学拿到他们那一届的状元之位,不同于他父辈的老实憨厚,这沈尚书做事聪明为人圆滑,得了一个二品大臣的看中招为女婿。 那之后,沈尚书官运亨通,一路开挂,一步一步坐到工部尚书的位置。 人生如意说的就是他了。 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第一任夫人,也就是大官的女儿,给他接连生了四个女儿后撒手人寰。 后来大官又将另一个女儿许给他当继室。 这个继室接连生了五个女儿后,自觉对不起自家夫君,主动替夫君娶了个平妻,希望能为沈家留下一个男丁。 可惜事与愿违,平妻又给沈尚书生了三个女儿... 再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沈尚书也认命了,还是年纪大不行了,总之他不再执着于生男丁。 两个妻子则尽心尽力为女儿们谋划,将他们一个嫁得比一个...嗯,也不是一个比一个好,而是个个都嫁得巧嫁得妙嫁得对沈尚书有助益。 “大业国似乎也不太讲究门第。” 白拂有些疑惑地说道,“不然沈尚书不过一个二品官,他平妻的女儿居然能嫁到摄政王府?” 古代讲究嫡庶,平妻的女儿算不算庶女白拂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嫡女。 一个摄政王难道还配不上一个嫡女? 斐公子看一眼白拂,想了想还是说道: “因为是继室。” “继室怎么了?”白拂问道。 白公子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白拂,“按照律法,只有原配可以生同裘死同穴。” 白拂:“......” 一句话,继室没地位没前途呗。 想到什么,她忽然危险地眯起眼看斐公子,“你怎么想?” 斐公子将手中帕子放下,抬头看白拂,眸中隐隐有笑意,“我曾想,死后效仿西域僧人火葬,然后将骨灰撒入申江。” 白拂身子往后靠了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所以你的选择是另起炉灶?” 白拂不曾问过他原配的事,斐公子也从来不提,她只从小思嘴里知道她母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这一刻,她承认她有些好奇。 他是顾虑到她的心情说的这些话还是... 但她不会问。 每个人都可以有秘密。 “也可以这般说” 斐公子并不回避,直视白拂目光,“你呢?” 白拂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想过,不过肯定是火葬。” 哪怕死了,她也无法容忍腐烂的过程。 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不喜欢水,找棵树埋了吧。” 斐公子忽地低低笑了。 白拂隐约听到他道一声好。 好什么好? 哪个好?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斐公子停了笑。 马车帘子被放了下来,此刻车厢内光线昏暗,白拂却确信自己看到斐公子眸光闪闪,那眸子亮如万千繁星,深如浩瀚宇宙。 “好,我陪你。”他轻声说道。 低低的声音穿入耳膜,白拂只觉得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这该死又突兀的土味儿情话! 却又该死地喜欢怎么回事?! “谁说要你陪了?”白拂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斐公子道:“我说的,只要你愿意。” 白拂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回答一个不愿意太煞风景,但是回答愿意也有点那啥,于是她选择沉默-- 那就看你表现了。 到了温泉山庄,两人下了车。 斐公子已经体贴地备好了换洗衣物,其它一应用品都齐全,她只需要伸伸手,一切都有。 原来被人呵护是这样一种感觉。 白拂有些懊恼-- 她居然花了三辈子才知道这种感觉! 太亏了。 这温泉池子不大,但是看得出来打理得很好,白拂半躺在池子边,因为太舒服居然一不小心睡着了。 直到石屏后传来斐公子轻唤声,“差不多,再泡对身子不好。” 白拂四仰八叉仰躺在石头上,懒懒应了一声,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身。 面前有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白拂想了想,穿上了女装。 没有必要因为苏宁崖一个人而穿回男装,先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再决定要不要换回男装吧。 “这衣服是新做的吗?” 白拂折腾半天都弄不好这身里绸外纱料子的衣服,随口问道。 外面传来斐公子的轻嗯声,“合身吗?” 合身倒是合身,就是这扣子怎么怪怪的,又多又难扣,带子也一堆,袖子还大得让人难受... 等白拂折腾完一身扣子感觉又出了一身汗,她朝外走去,“走吧,去见我那个五岁的弟弟吧。” 斐公子看一眼白拂衣服,将她拉了回来,“你打算就这样出去?” 白拂下意识低头看自己,“有什么问题?” 斐公子将她把袖子放下,然后又将系在纱衣外面的腰带解下,重新系到里面的绸衣外,“好了。” 白拂:“......下次不要给我做这么复杂的衣服。” 斐公子轻笑,“这是小思给你做的,她亲自选的料子。” 白拂摊摊手,“那好吧,那还是不辜负小思的美意了。” 两人不再停留,直接去了苏宁崖缩在的庄子,白拂刚走到门口,苏宁崖一脸兴奋地拉开了门,“哥哥!” 白拂脚步顿住,静静看着苏宁崖。 苏宁崖也是一愣,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白拂,然后他将鼻子凑过来一顿闻,忽地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左右看看后将白拂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哥哥,你又男扮女装骗人吗? 白拂:“......你如何认出我的?” 苏宁崖不再稚嫩的大脸一扬,做出一个六七岁孩童才会有的稚嫩表情,得意道: “哥哥身上的香味,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白拂抬起手臂自己闻了闻。 有味道吗? 只有刚才用的澡豆香味儿吧! 难道苏宁崖哥哥喜欢用同款澡豆? 不管了,反正你认都认出来了,爱咋咋地吧。 接下来苏宁崖开始了他的小报告时间,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这段时间席左如何虐待他,如何欺负他一个不漏地说了。 白拂答应他要严惩不贷,这才将这个孩子给哄好去睡觉了。 揉了揉被吵疼了的耳朵,白拂去了斐公子给她准备的屋里,里面居然都是她设计的家具,跟她家里大差不离,连寝具都一比一还原。 有个贴心男朋友不要太爽歪歪啊。 白拂喜滋滋地就要往床上躺,外面忽地传来席南的声音。 “白小姐,有事禀报。” “进来吧。” 白拂整理衣服后去开门,席南低垂眉眼进了屋,随即转身去关门,白拂便知道他有重要话要说,“什么事?” 席南道:“罗公子在路上,斐公子让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先睡了。” 白拂眉头一扬。 “他怎么不自己来说?” 席南:“秦夫子方才来了,正在书房议事。” 秦夫子大晚上来这么远找斐公子议事? 白拂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天天在学院见面,为何跑这么远议事?” 席南脑子里闪过席右说的话,如实道: “因为要与您去元都,公子辞了白麓学院的职位,这几日都没去学院。” 哦。 先前说好七月底出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过也用不着辞职吧,以后还要回来,他难道不打算工作了? 算了。 以他才学难道还愁没工作嘛? 不想这些了。 白拂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等会儿罗大哥来了你再喊我。” 席南应是退了出去。 白拂摊倒在床上,她实在太想念她软乎乎的床了。 可惜她这边还没躺一会儿,便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也不是争吵,就是秦夫子一个人大嗓门在斥责斐公子。 白拂躺在床上听得眉头只蹙-- 什么叫为了儿女私情不顾社稷安危。 什么叫胸无大志不堪大用。 什么叫不顾亲情枉为人子女兄长... 秦夫子引经据典说了很多君君臣臣子子父父的大道理,白拂听不太懂,但大致意思还是能get到的。 大意就是说她男朋友让他十分不满意,恨不得没有这个学生。 白拂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有种冲动去代替她男朋友跟秦夫子吵一架,但一想到男朋友是秦夫子学生,她生生忍住了。 她可以毫无顾忌去吵。 但是学生不能跟老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