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一来就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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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想到了王宵提起的永恒仙族,奴役十二洞天无数岁月,何时受过报应? 因果报应确实是统治阶层用以糊弄愚民的工具,告诉你,你做了坏事,要受报应的,可是他们自己呢? 报应在哪里? 事实上儒家先贤针对因果早已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窃钩者诛,窃国者候! 儒家先贤根本不信因果报应,反而告诉你,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做事畏首畏尾,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林姑娘我带着你!” 小青一把搂住黛玉,随王宵纵身而去,很快找到了法源寺。 法源寺是京城著名佛寺,香火鼎盛,更妙的是,寺里没有修士驻守,这也是被王宵盯上的根本原因。 就如小儿闹市持金,不偷你偷谁? 夜色已经深沉,僧人们都回了禅房,大雄宝殿空无一人,只燃着一盏长明灯。 王宵放出万家灯火图,低喝了声:“吸,给我吸!” 滚滚香火愿力奔赴而来,图卷光明大作。 本来众生愿力极其驳杂,掺杂着人的各种欲望,而文气由读书而生,自心灵而出,是非常纯净的一种愿力,两者本不相融,但是有了万家灯火图的过滤,可以将杂质沉淀在图中,输出的愿力相对精纯。 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提纯,总还是有些杂质,可这已经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以五音读书法静心读书,就可以进一步的净化。 王宵将愿力分润给小青、黛玉与林遗,当然,他自己也截留了一部分,每个人的文气都在增长。 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法源寺几百年来辛勤积攒下的家底吸的一干二净,随即转场。 天快亮时,足足吸了三座寺庙,三人回了住处。 王宵的文气达到了三尺九! 虽然林遗未知,但黛玉与小青双双突破一尺,正式晋级一阶,算是入门了,均是眸光亮闪闪。 这个时候,哪里还管文气是从哪里来的,即便高洁优雅如黛玉,也品尝到了杀人放火金腰带的好处。 她的价值观,正在一点点的被王宵同化……不,应该是污染! 王宵非常可耻的以利益,玷污了一名仙子! “小青姐姐,你的文气已有了一尺,可以接引剑气了,马上就要日出,你准备下!” 王宵又道。 “嗯!” 小青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王宵将剑典传给了小青,接引日出时的一点紫气倒是没太大难度,当初连身为凡人的王宵都能接引到,更加说小青。 问题只在于能不能承受。 “小青姐姐!” 王宵低喝了声,握住小青的手。 小青神色肃穆,望向东方。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小青立刻默运心法,一点紫气被吸引而来,就觉刹那间紫光大作,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剧痛。 千刀万剐与之相比,只是小儿科。 “小青姐姐!” 王宵又低喝! 不待王宵提醒,小青已发动文气,修补着破损的经脉,可仍是极其痛苦,紧紧咬着牙关,豆大的汗水滚滚落下。 黛玉主仆、十八娘和十九娘紧张的瞪大眼睛,王宵也时刻留意着小青的状况。 好一会儿,小青长吁了口气,面色尽显疲惫,却满是欣喜。 “小青姐姐?” 十八娘急唤道。 “嗯!” 小青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哎!我们也要努力啦!” 十九娘叹了口气。 王宵打击道:“努力不是放在嘴上的,要付诸行动,我再给你们一段时间,如果还没有起色,就把你们送回苏州,让十四娘来管教。” “噢,我们去做饭了!” 两丫头垂头丧气的应下,去了厨房。 王宵暗暗摇头,两丫头看上去年龄不大,但很可能已经是好几十岁的老狐狸了,怎么心智还如此幼稚呢? …… 早饭吃完,王宵离开家门,去往工部,该去点卯了。 “哟,王大人回来啦!” 工部门外,驻守的锦衣卫热情的打招呼。 “嗯!” 王宵笑着点了点头,提步往里面走。 “王大人回来了,王大人回来了!” 工部里,欢呼奔走,很多主事看到王宵,就如看到主心骨一样,这段时间王宵不在,他们也没法混水摸鱼,恢复了777的生活。 有话说的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尝到了划水摸鱼的好处,谁愿意再累死累活的777呢? “杨大人!” “胡大人!” 王宵一一拱手回礼,回到了屯田司,首先去见郎中柳淳。 “下官见过柳大人!” 王宵抱拳施礼。 “哦?是王大人?” 柳淳慢悠悠的放下西厢记,摘下老花镜,扫了眼王宵,哼道:“你这一去小半个月,也不来请假,倒是快活的很哪!” 王宵悠悠道:“下官这不是来向大人补假了么?” “砰!” 柳淳一拍桌子,大怒:“你……你什么态度,还有理了?” 王宵可不惯他,又道:“下官小半个月未来衙门,也未事先打招呼,确有不对,大人看着处罚便是!” “这……” 柳淳语塞,他虽然是上官,但是对付王宵的手段,不外乎扣钱罚俸,或者工作上穿小鞋,并不能直接免了王宵的职,可人家不在乎银子,也不工作,真要是处罚下来,只能是笑话。 “你先回去,把手头积压的事情做完!” 柳淳强忍着怒火,厌恶的挥了挥手。 “下官告退了!” 王宵施礼离去,回了自己的屋子。 “王大人回来啦!” 陈崇和刘雨青神色复杂的招呼。 “嗯,近段时间情况如何?” 王宵笑着问道。 陈崇无奈道:“工部不就是这样么,整天忙忙碌碌,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哦,又忙起来了?事情谁干?” 王宵讶道。 刘雨青摇摇头:“我们先把该做的事做好,待大人回来核实签字,对了,那个马尚又递了申请过来,要为他爷爷治国公重修陵寝,还把银子加到了三千五百两!” “呵,果然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王宵冷冷一笑,步入里间,在文案中一阵翻找,果然找出了马尚的申请,三千五百两银子极其显眼! 略一沉吟,王宵开始写折子,弹劾马尚! 大休是控告他诈取国库藩银,三两八钱的修缮费用,竟敢索要三千五百两,要求朝廷将此案移交都察院严加审办! 随即拿了折子去找到柳淳。 “简直是胡闹!” 柳淳那是气啊,这小子刚回来,又开始挑事了。 突然他怀念起了不干活的王宵,虽然占着茅坑不拉屎,可也不惹事,是不是? 他却不知道,王宵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不躺平了,改为主动出击,自然是从身边的蛀虫开始清除,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王宵拱手道:“下官已经给他批了三两八钱银子,可他趁着下官不在,狮子大开口,要三千五百两,简直是贪佞无度,并且是对朝廷的挑衅,这种人如不严惩,朝廷法纪何在?威严何在? 柳大人若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替下官往上递折子,那下官自己递!” “你自己的事还未说清楚,先回去好好反思!” 柳淳哼道。 王宵取回折子,调头就走! “回来!” 柳淳大喝! 王宵顿住脚步,缓缓回头。 柳淳突然浑身涌出了一股无力感,老天爷,自己究竟做了个孽,摊上这样一个下属? 是的,如果让王宵自己去侍郎,尚书那里递折子,就是越级擅权,固然对会王宵的仕途产生恶劣影响,但他作为上官,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他没可能再升迁了,可是屯田司郎中的位置,每年也能捞到不小的油水,被罢官撤职,就没了收入,在家族内部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更何况柳家的情况也不好,八公家族,只有贾家时来运转,腾飞了,其余七家都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放下罢,本官会替你呈上去!” 柳淳无奈的挥了挥手。 “大人明智!” 王宵微微一笑,把折子呈在柳淳案头,并不走。 柳淳没办法,在折子上签了自己的名,也盖了印。 这就意味着不仅仅是王宵上折弹劾马尚,而是整个屯田司的行为,不认可马尚三千五百两银子的报价。 …… 工部部堂! 尚书杨真、侍郎贾政与郑仕臣面面相觑,脸色都难看的很。 柳淳站在堂下,冷汗流了一头一脸。 “哼,此子简直狂妄!” 杨真不悦道。 郑仕臣问道:“依杨大人之意,折子还要不要上了?那王宵也确实过份,自己无故缺勤小半个月,不仅不知悔改,还如疯狗般四处攀咬,此风断不可长!” 杨真向贾政道:“贾大人,此人是内阁塞来,不如请贾大人去找北静王爷,由内阁将他踢走,去哪个衙门本官不问,只求莫再祸害我工部。” 贾政问道:“这折子?” “先押着!” 杨真想都不想道:“此子若被踢出了工部,折子还有什么意义?” “那下官就走一遭!” 贾政想想也是,虽然王宵救了老太太,可公归公,私归私,这样的刺头搁谁手上都是个麻烦,早点赶走,落个清爽。 于是拱了拱手,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