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仙凡之别
白羽泡了一回药液，浑身清爽无比，心中感叹一回，这“野人”师兄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回到石屋，坐到木床蒲团上，拿出在王老头哪里抄写的小册子《天元神诀》翻起来，那天抄写一遍大体都记到一些，现在再次通篇翻看起来，一半以上是人体打坐姿势简图，及说明，图上面标注了导气路线图还有人体要穴。 这薄薄的小册子主要讲了人体通经络、活血通气养生之法，以及保持阴阳和谐的男女之间交合之术，最后讲勘破虚妄、幻术、内视之法。 勘破虚妄可以穿墙土遁，培养先天元气，滋养精神，虽不能驱使鬼神或者是飞天，但确可以长生不老。 后面记录了此相关的中草药以及用法。 《天元神诀》只看名头能吓死人，其实也只有薄薄的一小本，也不知道那个浮夸的家伙著作，不过麻雀虽小，肝胆俱全，有基础的修炼之法，开始自成体系。 白羽全部看完，翻到第一篇，仔细跟着讲解做起来： “双手心、双脚心加上头顶朝上，方便采集吸收宇宙中的高能量，谓之五心朝天…… 打坐是人体能量聚集和运化的方法，通过盘腿，就可以把气聚集在丹田，就跟生了一堆柴火似的，不但肚腹热，腿也会感觉暖洋洋的。 不盘腿的时候，能量是分散的，一盘腿，就把能量聚集起来了，积聚能量到丹田，然后把它点燃……” 按照上面的姿势和讲解，盘腿坐下来开始了第一次修炼。 凝神安息，舌柱上腭，心目内注，俯视丹田，无欲无求，无思无念，很快便感觉丹田气机发动，一股真气开始生发，像一个熔炉被点起熊熊火焰。 然后白羽引导它经行周天，吃了猴肉以后，这气感来得特别快。 白羽引导着这热气过会阴，过谷道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入丹田中，这叫一个小周天。 白羽引导着这股热气经过一小周天候略顿一顿，统筹好新生的热气仍循前法。 慢慢感觉这股热气越来越壮大，在体内奔腾，咆哮，行经之处胀痛无比，感觉快要爆体，如火烧油煎般，全身开始冒汗。 白羽惊恐，赶紧停下来，让这股真气纳入丹田，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子，全身暖烘烘的，每个细胞都充满能量，精神也特别旺盛。 但是他知道，这远远不够，“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么痛说明还没通，感觉每次运行到前胸剑突下和与此相对的后背胸椎内位置就特别痛，但是也只好停下来，他怕出现严重后果，或者暴体而亡，还是明天请教师兄再说。 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 又翻开内视篇研读起来： “……凡人有此八脉，俱属阴神，闭而不开，惟神仙以阳气冲开，故能得道。 八脉者，先天大道之根，一气之祖。采之惟在阴跷为先，此脉才动，诸脉皆通。 次督、任、冲三脉，总为经脉造化之源……” “然内景隧道，惟返观者能照察之……” 当白羽到这句时，要是能内视经络，看见症结所在，岂不是更好？白羽若有所思，点点头，露出了微笑。 没想到‘任督二脉’那么不容易打开，我就练内视好了，不过看看内视之法，必须辅助药物，决定明天再去找。 有了主意，白羽重新坐好，又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开始聚集真气于丹田。 有了经验这次很顺利，但是始终有意识的压制，只保持一股能承受的真气，循环周天，真气窜动，把亏虚的地方填满，劳损的地方予修复，白羽出现了动、痒、轻、重、凉、热、涩、滑等体感…… “嘀嗒！”玉简颤动了一下，白羽睁开眼睛，已是红日初升，一抹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玉简上有荧光显出两个字：“红崖” 白羽起身出门，浑身精神焕发，没想到比睡觉养精神。 路上见两个少年也才出门，过去打听，他们也是往红崖赶，便一路跟着去了。 转过一座山，便来到一处红色绝壁下，石崖上有块小平台，感觉是讲台。 这里已经聚集起20来人，男多女少，最小的头十岁，还带着稚嫩的童腔，最大有几人看那满脸沧桑之色得有30来岁。 此刻众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个个精神奕奕，就在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之际。 “刷！” 一道长虹落到绝壁的讲台上，额头饱满，留着五绺长髯，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清奇之气，白羽看去，不是李东阳是谁。 华光散去，李东阳盘坐虚空中，向下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白羽身上，点点头，开始传法： “大道之妙，全在凝神处。 凡闻道者，宜领此意求之。 凝神得窍，则势如破竹，节节应手。 心宜虚空，神宜安定，能使心不动，便可立丹基。 学道之人，以养心为主。 心动神疲，心定神闲。 疲则道隐，闲则道生。 清静二字是换骨法。 凡人能治心，便是道中人。 若全消俗障，何患乎不成。 虚之又虚，与天合体。 空空空，空中有实功。 ……” 声音洪亮，抑扬顿挫，让人如坐春风，不得不说，这老李做教师还真是不错，种种初学者容易出现的问题和注意都说得很全面。 个把小时后，传法结束，李东扫视全场，开口道：“有疑问可以提出来，若无疑问，今天到此为止！” “李长老，道家也说虚空，和佛家万物皆空有什么不同？” 一个白衣青年朗声问道。 “哈哈哈哈，问得好！” 李东阳哈哈一笑： “吾等修道，修真，与佛家不同，佛家称呼此形骸为臭皮囊。 道家入门，则要保此形体。 故形为载道之车，神去形即死，车败马即奔。 岂不闻“大道不远在身中，万物皆空性不空。性若空时和气注，气归元海寿无穷。” 等了一会，白羽见无人再问，觉得昨晚那个问题可以问问： “请问李长老，我昨晚运行周天，总感觉每次运行到前胸剑突下和与此相对的后背胸椎内位置就特别痛，这个是什么原因？” 李东阳在虚空中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其他众人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很多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是没气感，很多都是意识假装引导真气运行，这个新来，且看起来不大的少年，才进门，一天课都没上，怎么会问那种问题？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红崖上传来李东阳苍老耳洪亮的声音： “老夫今天就说说任督二脉，我道家要保存身体长生久视，必先打开任督二脉间的断脉！ 也就是白羽师弟提到的运行真气受阻的前后两个部位，这是两条涉及长寿的经脉！” 众人再次看向这个被李长老称为师弟的少年。 同时也知道少年叫白羽。 原来李长老的师弟，难怪有那么快的进度，众人释然，不过那么小，以后得叫师叔，真是有些难为情。 李东阳继续道： “外界古武世家在灵气匮乏之地，几百年来早已无人能破此关。 任督二脉之间的阻碍就在断脉上！ 断脉在前胸剑突下和后背胸椎内，脉管内是一腔死血，此乃先天生成，在精血结合成胎后就存在。 腔内的死血随着人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凡人在60以后，这腔死血将影响身体机能，导致衰老生病。 药剂也根本不能下到断脉，即使是运用内功也循环不到断脉。这条断脉是否能开？这便是仙凡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