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好凶也好温柔
“哦……”白娇娇听到段白沉凶狠语气,用力的吸了两口鼻涕,才强忍着把眼泪憋住。 她也不想哭,她还没骂够,造孽的泪失禁,一脸红就会哭。 白娇娇一白沉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回到家里,段白沉把身上的外衣一脱,丢在了木盆里。 “送个东西都送不好,洗衣服总会吧,把我的衣服去洗了,然后去烧火做饭,一会儿娘和六月好回来吃饭。” 白娇娇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粗活儿,白净的小手细皮嫩-肉,刚刚太过紧张,用力地握住那个粗糙的树杈,她的手心划了许多倒刺。 “嘶~” 一放进冰冷的水中,手上的倒刺就痛的不行。 白娇娇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刚刚那一出,吓得她现在腿都是软的,从来没有遇见过那样的人,地痞流-氓。 而段白沉却不分青红皂白,一点都不问缘由的就凶她。 白娇娇越想越委屈,眼泪控制不住,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段白沉坐在炕上揉着腿,刚刚走那一下走得急,让他的右腿有些突突的疼。 他自嘲的冷笑一声:“没有用的东西。” 在炕上坐了半天,段白沉听不到院子里声音,“不就是让你洗件衣裳,洗的这么慢,你还能干什么。” 白娇娇因为手疼慢慢的搓着衣服,生存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就算疼,也没想着不洗。 但是段白沉这吹胡子瞪眼的凶她,她的情绪像打开了闸一般倾泻而出。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凶我?我手疼,你看我手都出血了,我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干嘛天天都这么凶啊?就算我以前做错了事,但是我现在已经要改了呀,你怎么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人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白娇娇哭的猝不及防,让段白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段白沉瞪着眼睛,瞪了半天,支吾一句,“你别哭了。” 白娇娇罐子破摔,索性也不管了,这几天所受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别哭了。”段白沉压着气用他自以为和缓语气说。 白娇娇不听,哭的打嗝。 “别哭了,都让你别哭了。哪疼?” 段白沉一吼,吼得他自己脑瓜仁都有点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白娇娇这么爱哭。 不愧叫白娇娇,真是娇气。 白娇娇禁了声,咬着下嘴唇,撅着嘴,眼眶红红地瞪着段白沉,像一只受了伤有气又不敢撒的小白兔。 段白沉心中烦躁的不行,这女人怎么装了一天了还不露馅。 “手,手疼……” 白娇娇把手伸了出来,段白沉看到她手上都已经发红充血。 他眉头一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屋里带,拽的白娇娇一个趔趄。 白娇娇刚才哭的太凶,一抽一抽的。 “坐下,给你挑刺。” “嗯~”白娇娇用鼻音应下。 她没想到,段白沉看着来冷冰冰,凶巴巴,但是还是一个好人的。 她看到段白沉拿来了一根针,手上扎了倒刺,可以用针挑出来。 段白沉把针放下,又出去了。 白娇娇没太指望他,拿起针来,自己借着光挑了起来。 大冬天拿着一盆儿冷水洗衣服,她的手冻的早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现在一进了屋里热了起来,手开始胀胀的,针插得深,刚开始挑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隐隐的疼了起来。 “你这么急做什么?” 段白沉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子,看着白娇娇将自己的手用针挑得伤痕累累,眼皮跳了跳。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挑刺之前要先用水泡一泡,手泡的大一点儿了,刺儿更好挑出来。” 白娇娇着急,一股脑地将手放进了热水里,“嘶嘶嘶嘶嘶!疼!” “笨女人!手都被你挑烂了,一下子放进水里不疼才怪!” 白娇娇疼的要把手拿出来,却被段白沉一下子摁住,“想把刺挑出来么?” 白娇娇含泪点了点头。 “那就听我的话,泡着!” 白娇娇的手放在热水里泡着,疼的抓心挠肝,浑身都难受,眼睛哭的还酸。 段白沉听着白娇娇一直哼哼唧唧的,看着她那模样,活像是刚刚受了谁欺负似的,听的他耳朵直痒痒。 “不许出声!” 然后将白娇娇的手从盆子中拿出来给她挑刺。 刚刚对段白沉有点改观但是又莫名其妙被凶的白娇娇…… “我我我,我虽然什么都不太会,干活也不在行,但是我都能学,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凶我了?”白娇娇看着段白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段白沉以为她又会提出,类似送她进城之类的要求来作为交换。 但是没想到白娇娇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嘴角一勾,但是意识到后又立刻抿了下去。 “嗯。” 嗯?白娇娇一愣,这算是什么反应,她应该够真诚了吧。再不行她就抱着他的腿跪下来叫他爸爸! 挑完刺后,段白沉端起水盆儿,将水倒了出去。 他腿脚不便,白娇娇心中一动。 子弹伤腿,但没有截肢,说明弹夹已经安全的去除,这条腿还有恢复的可能。 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有康复医疗,配合针灸器械都能让腿重新好起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是在这个落后的农村,段白沉才因伤退伍。 这个家里除了段大娘就是段六月,重要的男丁劳动力只有段白沉一个人。如果把段白沉医好,那么这个家就能过得更好了。 段大娘今天救她一命,她要知恩图报! 但是,针灸的话,她没有针啊! 苦恼! 因为白娇娇手伤,段白沉也没有叫她继续干活,将家里的事情里外大概跟她讲述了一下。 过程中,他盯着白娇娇的每一个表情,不会轻易的相信她。 白娇娇一直乖巧点头,虚心听教,直到她和他的儿子回来了。 “爹!娘!” 大旺和二旺连跑带颠的进屋,看到段白沉和白娇娇都在。 大旺的脸冻得红扑扑的,手还牵着弟弟。 “爹和娘今天怎么都在家?是不是在做三傻子说的事?” 白娇娇迷糊,“三傻子说的事?” “娘,这你都不知道?就是生小孩儿的事儿啊!爹爹和娘一定是在给大旺二旺生弟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