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枚碎片
此时的符买刚刚交接完手续，成功获得了半个月的带薪休假，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但是教会那帮人居然直接将自己负责多日的案子给抢走了，这么长时间他辛辛苦苦做的调查研究全被拿了，也没有任何补偿。 要知道他负责这个原五级的权限的案子，如果之后成功破案了，那作为法医的他是可以获得很高的评价的，对于以后的升职加薪都是有很大的帮助。 “莫队长，昨天的事情还没正式感谢你，现在也快到正午了，我请你吃个午饭吧。”符买主动邀请莫亚。 莫亚想了想今天也没啥事，他早上请了半天假来汇报工作，正好现在肚子也饿了，二人便一同前往昨日的瓦尔街用餐。 这是一家比较高级的餐厅，装修端庄大气，一般都是防城里的中产阶级来的偏多。 平民们的薪资水平还不够支撑时常来这里消费，而那些贵族高等阶级的人也不屑来这种地方，所以这里对于符买二人来说刚刚好。 不一会儿，二人点的餐就上了桌，符买仅仅只点了一块牛排和沙拉，而莫亚面前却有一堆肉食摆放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莫亚大快朵颐的样子，符买不由感叹，这大块头的体格果然很好，光从吃饭就能看出来了，感觉一个人能打自己五六个，不对，七八个吧。 “莫队长，今天那两个白袍执士，你有了解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职位。”符买打听了一下。 “白袍执士啊，我之前倒是听执法院里的朋友提起过，好像是负责一些特殊情况的人员，论级别应该比执法院的普通执士要高，应该和我是一个级别的。” 莫亚回答道。 “一个白袍执士居然和城卫军队长的级别相当，这教会对自己人是真好啊。” 符买语气还是有点愤懑。 “哈哈哈，真要说无论是执法院和检察院都是隶属于教会的，你们不都是自己人吗。” “不一样……” 符买没有争论，进入教会的前提是要完全信仰神明，教会的布教虽然普遍天下。 但只有经过层层考察的真教徒才能入职教会的，而且这个社会的执法机构是由国家军和教会共同治理的。 教会明面上还是要听从国王的指令的，要是全天下的人都是教徒了，那国家是听你教会的还是国王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带薪休假啊。” 莫亚瞅了一眼符买，这小子脸上写满了不服气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才不相信会老老实实回去休假。 符买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喝了一口咖啡缓解下尴尬。 其实莫亚想得没错，对于这种研究人员来说，好奇心就是他们进步的动力。 符买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喜欢往法医院逛街的主儿，如今发现了这种前所未见的案例，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 他暗自握了握口袋中的布袋，里面装着之前他从尸体中取下来的碎片。 这东西绝对是这次事件的关键，正好借此机会让我回去研究研究，肯定可以找到原因。 饭后，符买再次向莫亚道谢，二人便分道扬镳了，符买则是偷偷溜回了以前的医学院里面。 医学院 一位穿着正装的老教授正在教课，展板上写满了各种医学的专业术语，下面坐满了学生，都是未来医学界的人才。 老教授正在为大家讲解解剖知识，突然眼睛一眯，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偷偷从教室后面溜了进来。 “关于尸蜡，一种特殊的尸体现象，肥胖的尸体长期停留水中或埋在不通风的潮湿地方里，腐败进展缓慢。约经3—6个月，尸体的皮下脂肪分解成脂肪酸和甘油。尸蜡，可大体保存尸体的原形，并能保存某些暴力作用的痕迹，但较难推断死亡时间，具有一定的法医学意义……” 台下的学生纷纷记着笔记，这位老教授可是法医界泰斗级别的人物，对于他的公开课，只要是正常医学生，都会认真听讲，除了刚刚摸进来的那个混子。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下课。” “谢谢教授。” 学生们纷纷行礼，这是学院的礼仪，每次老师下课，学生们都要行师礼的。 老教授前脚刚踏出去，符买后脚就跟出来了，“皮诺教授！” 皮诺教授回头看见符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从小这家伙就这样，没大没小的，换做其他学生哪敢这样，当众呼喊教授是很失礼的行为。 “这不是我们的符法医吗，怎么大驾光临这里了。” 皮诺教授打趣道。 走近一看，皮诺教授才发现符买的肩膀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他眉头一皱，询问道：“怎么了，符买，这肩膀怎么搞的。” “小事小事，我来找你借用一下你的私人法医室。” 符买摆摆手，他可没打算告诉皮诺教授昨天发生的事情。 “法医室？你在检察院没有法医室？” 皮诺教授疑惑，对于在校学生来说，私人法医室当然是奢望，但是对于每一名正式法医，都会配有一间私人法医室。 “别提了，部长给我放假了，加上教会那边也有人盯着，不方便在检察院使用。” “边走边说。” 皮诺教授原本打算去食堂打点饭，现在也没空了，二人一起来到了皮诺教授的专属法医室。 一进门，符买却发现里面还有个人在里面。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孩子正在桌案上解剖一具小鸡的尸体，看上去十分专注，都没有发现符买和皮诺的到来。 “礼娜。” 皮诺教授轻轻呼喊了一句，女孩才发现他们。 符买这才看清她的脸，十分秀气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有点像黑曜石一般，这长相完全不像是干解剖的，倒是像养小鸡的清纯少女。 “皮诺教授，您好。”女孩连忙行礼。 “这位是符买法医，我之前的学生，现在是检察院的法医。” 皮诺教授介绍道。 “您好，符买法医。”礼娜行了一个标准的师礼。 “你好，礼娜同学。”符买也微笑回应。 “我和符买法医今天可能要研究一下案例，能麻烦你提前结束今天的课程吗。” 皮诺教授温和地说道。 “当然，当然。”礼娜连忙道，“我这就收拾一下。” “谢谢你，礼娜。” 很快，礼娜就将桌案收拾干净，对二人行了一个师礼，然后告退出去。 好年轻的法医，符买？不就是之前刷新防城最年轻法医记录的那个人吗，居然是皮诺教授的学生啊。 等待礼娜离开，符买打趣道：“可以呀，老师，给我收了一个小师妹啊，还挺可爱的。” “哼，我只是看她肯用功，简单指导她一下而已，你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之前执法学院的伊莲，你别说忘了她还……” “停停，打住，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而且我又没她发生什么，好了好了，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说说，我听听看是什么正事。” “老师，您还记得我之前和您提过的那个案子吗。” 符买严肃了几分。 “记得，血液，器官样本都是正常的，但却发生连环性的失控案件。” 皮诺点点头。 “没错，现在这个案子被教会收走了，我的调查资料都没了，但我还有所保留，我可能发现了这个案子的关键。” 符买将那些碎片拿出来交给皮诺，皮诺眼睛一眯，戴上手套，将它们放在工作台上面，“这是从哪找到的？” 符买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讲给了皮诺听，他现在怀疑就是这个东西影响了动物以及人类的身体，让它们变得亢奋失控，然后对身体素质有所增强。 甚至还会发生变异，最终重要的是，在发生症状后，都会在不同时间后猝死。 皮诺教授听了他分析，也大为震惊，对于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也十分好奇，便仔细对这个碎片检查了一遍。 经过整整一下午的研究，他发现这东西不属于生物，也不属于矿物质，和铁铜矿这些更是沾不上边，这下真把皮诺给难住了。 “一时半会我也无法鉴别出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你说的这个症状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但是突然想不起了。” 皮诺教授若有所思地说道。 “见过，老师，关键时候别掉链子啊。”符买有点无语。 “急什么急，小年轻就是浮躁，这样吧，我忙了一下午连午饭都没吃，你先回去，我马上吃个饭去图书馆查查，我隐约记得见过这个案例。” “好吧。”符买点点头，他自己对这个东西也是一头雾水，如今皮诺教授说见过这个类似的案例也算是有了一大步进展了。 “滚吧，我有发现会直接让信差给你送过去，学院这边信差骑马过去很快的。” “好的，谢谢老师。” 符买连忙道谢，向皮诺教授行了一个师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孩子，还是这么毛躁，倒是这个东西，倒是有点意思，我记得是在……” 夜晚 符买简单在街上买了点食物，顺便还在药店买了许多换洗的医具，之后他自己在家清洗伤口就行了，这对于有医学背景的他来说倒是很轻松。 等到他到了家里，发现门口的信箱上已经放着信了，心想老师办事还是很麻利的，这才几个钟头。 符买取了信封，倒是不急着打开，他先是摆好了晚餐，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拆开信封。 “符买，经过我的查找，确实找到了你所说的症状的案例，是在一个古籍里面出现过。“ ”好像是古时候一位苦行僧在无尽沙漠中旅途中，曾经见过一群战士凭借着肉身之力在沙漠中厮杀异兽，这种异兽他的描述有点像蝎类，但是体型巨大，尾刺长有五米长，高也有三米。” 沙漠？异兽？这都是什么东西，神话故事啊…… “这群战士一开始都是很正常的模样，但是在吞食过某种丹药后，便会变得力大无穷，疯狂善战，几人便可以将一群异兽撕碎，但是在之后便会变得十分虚弱，对身体有极大的负荷，倒是没有出现猝死的症状。” 符买看完，心中只有诧异，这真的是一种东西吗，他想起昨天袭击他的那个野人，那可不是单纯的力大无穷，感觉都快要变异了。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符法医，检察院来信。” 这个点？自己不是刚刚休假吗，就算有案子也不应该是自己去，他心里奇怪，但还是往门口走去。 附近，那名黑袍人还在监视着符买，这个符买还真挺忙，这信差接二连三的来，大晚上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他最放松的时候，身后突然一把匕首刺了过来，一股危机感突然出现，尽管黑袍人已经是最快的反应躲避了，但还是被刺中了腹部，一股寒气瞬间传入他的体内。 “不愧是黑袍执士，危机意识果然很强。” 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一个一头蓝发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散发着深蓝色的光芒，丝丝寒气从中扩散开。 “冰息！” 黑袍人脸色一变，太大意了，没想到被这个家伙偷袭了，体内的寒气随着伤口不断扩散，侵略着他的身体内部。 “黑袍执士大人居然还知道我，是我的荣幸。” 冰息冷冷一笑。 黑袍人脸色逐渐恢复，“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我？” “不敢，我只负责拖住大人片刻，因为……” “轰！” 黑袍人瞬间回头看去，符买所在的房屋中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在其中四射。 他瞬间就明白了，是刚刚那个信差，这下真是被耍了，他手中立刻出现一张令牌，对着其中怒吼道。 “敌袭！” 【作者题外话】：前面几章会比较慢热，请观众老爷耐心收看，不会让大家失望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