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中怪叟
“先回去吧！” 我开口对李北明说道，但他依旧惊恐不已。 但恐惧并不能解决问题。 回到李家后，李家人得到消息早聚在了李家宅院。 李家嫡系只剩五人，其他的是李家帮佣，还有几个李北明的手下，人高马大的。 嫡系中，两个是李北明堂兄，李云威和李云和，以及李云和两岁的儿子。 平日里，几兄弟走得并不近，如今李善德和李北东接连死亡，才将他们聚在一起。 而剩下一个两鬓斑白，皱纹如丝的耄耋老人是李北明的族叔李善民。 “什么鬼神，都是扯淡！” “你父亲去世就是年纪大了，这很正常！” 李善民吧嗒了一大口旱烟。 他这把年纪，稀奇古怪的事见得多了，心里没啥怕的。 “可我哥也出事了！” 李北明已然有些哭腔。 这话一开口，李善民神色阴晦，迟疑说道：“可能是巧合罢了。” “不是！” 李北明将李北东身上的异状复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牙齿直打颤。 即便是大热天，他们也感觉全身发凉。 李善民拍打着烟袋，缩肩嘟囔道：“哪有什么鬼神，都是自己吓自己……” “长夜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这时，李北明看向了我。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翻出几张纸符，说道：“这样吧，这几道灵符你们先拿着，也能庇护一段时间。” 要查清楚死劫，就必须先弄清楚李家的金丝皮影。 保住李家人的性命，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这几道符，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符纸沾了黑狗血，对付一些邪祟，效用非凡。 不过数量没有多少。 而且县城里没有材料，也没办法制作新的一批。 几人争先抢后的拿在手里。 就连李善民也拿了一道。 见众人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我这才问道：“善海叔，你年纪最大，知道李家以前出过什么事吗？” 李善民看了我一眼，眼神明显不悦，撇了我一眼说道：“没有！” “李家以前，太平得很！” 他吭声回答道。 我再次追问：“那……叔，你知道李福海的事吗？” “李福海？” 李善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福海，李家老祖宗，况且能造出金丝皮影的，绝非普通人。 我有直觉，这个人身上有着惊人的秘密。 此时一旁的李北明灵光乍现，插嘴说道：“族谱！族谱上记载着每个李家族人的信息。” 我顿时眼中一亮。 没等我催促，李北明就叫了几个人去取族谱。 族谱被放置在宅院里屋之中。 没多久，李北明抱着一本族谱走了出来。 我顺手接过，而后翻了开来。 然而，线索又断了！族谱上面，李福海的信息一目了然。 “李福海，辛丑年生人，李家第六十五代……” 记录到这里就没了。 后面直接被人撕下了一大页，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之后的记录。 以至于这上面连李善德的记录都没有。 更别说后面的小辈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北明慌乱道。 族谱向来是重中之重，怎么会出现这样严重的缺损。 谜团环生！ 此时李善民又吧嗒一口旱烟，慢吞吞说道：“这族谱，我记得一直都是善德在保管的啊！” 他这么一说，我内心不由泛起猜测。 难不成族谱就是李善德自己撕去的，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李福海的信息。 他知道了这一切？但如此一来，他完全可以将那一份兽皮卷一同销毁，没有必要留下来。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李善民再次开口：“如果李家以前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族谱上不一定会有记载，但是怪老头那里的县志，肯定是有记录的。” 我双眼一凝。 此时的李善民，似乎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这是错觉？ 还是知道什么，只是在掩饰呢？ 李北明有些不正常，似乎是受了太多刺激，惊喜说道：“对对对，县志上或许有消息，不过现在去怪老头家里有点晚了，明天再去吧。” “你们说的怪老头，是谁？” 我开口问道，一头雾水。 怪老头？ 县里面什么时候有这个人物了？李北明很是诧异，打量了我几眼，说道：“怪老头你都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怪老头的那个孙女红樱吗？” “红樱又是谁？” 我依旧毫无印象。 尽管我四岁就被送上了山，但是我的记忆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模糊，反倒是对这里的一切非常清楚。 但我从未听说过怪老头和红樱。 似乎，他们在我的生命之中未曾留下任何足迹。 李北明似乎不相信，揶揄道：“你不会是失忆了吧？小时候，红樱那女娃可是一直跟在你身后，说要当你的媳妇呢！” “还有这种事？”我一脸诧异。 李北明见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揣测说道：“你当时年纪也小，记不起来是正常的。” “等明天去见到那怪老头和红樱，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我没说话，虽然点头，心中却生起了疑窦。 我自小记忆力极强，连一岁的事情都有着记忆，师父曾说可能是我胎生阴阳眼的缘故，可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一起玩过的同伴？ 尤其是我小时候同伴很少！第二天，天蒙蒙亮，雾气很大。 在雾气之中，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散着光晕。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我和李北明收拾好东西，准备进山。 而他哥哥的遗体也委托给了堂哥李云威，让对方带回来。 李北明手中提着两瓶白酒，都是最普通那种高粱酒，很烈，几口就能放到一个成年人。 “怪老头喜欢喝白酒，还有他的脾气很臭，所以见到他，按照他的脾气来就行了。” 李北明嘱咐我说道。 我随口回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只是我心中依旧疑惑，怪老头究竟是何人？进山的路比较崎岖，小路斜坡下面，是一条小溪流。 根据李北明的叙说，怪老头还在山里面，需要途径一片坟地。 很快，我们到了坟地。 那里有一座新坟，被挖开了，也立着碑，但是还没有覆土。 那是李善德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