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太后不满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是太后不满日后大梁天下交在太子手里，然后准备另……”沐锦示意了一眼顾玄琛，宁览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太后不会把这雪莲给我们，还放我们走，有的时候还说，今晚慈宁宫，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想到费力想得到的东西，竟然太后会直接让出，这算不算意外之喜沐锦都不知晓。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拿着着千年雪莲让顾玄琛交换了什么一般。

    “不过眼下最难的药已经拿到了，其他的，我都有办法，眼下只需要再等一年，王爷的毒就可以解了。”

    后面会有什么事儿，沐锦管不着，但是知道毒能解了，那就预示着任务也可以往下走了。

    “另外……太后要召见你。”宁览说了最重要的一点。

    “太后要召见我？！”

    等沐锦反应过来，收拾完，等到正午到了太后宫里，沐锦还是有些怂。

    “芰荷，我有些怕。”

    两人等在慈宁宫外，上次是跟着顾玄琛来的，这次是太后只召见沐锦一个人，所以顾玄琛想跟来也师出无名，只能派了一个女侍卫跟在身后，不过想来一会儿也是不能进慈宁宫的。

    “姑娘，没事儿的，如今大梁谁不知道您是救治瑞王殿下的神医啊，不会出事儿的。”

    芰荷跟在沐锦身后给沐锦宽着心，可心越宽，沐锦越怂，毕竟这千年雪莲，可是沐锦主张要偷的。

    敢偷大梁历代皇帝用的东西，顾玄琛是皇亲国戚还好说，可自己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人，哪儿能有那么多小命来作死呢？

    “沐神医，太后有情。”

    算了，该来的总归来的。

    沐锦认命得跟着慈宁宫的嬷嬷进去，连芰荷都被留在了外面，越往里走，沐锦越没底气。

    等到了那日的地方，带路的嬷嬷也走了，是以殿内就剩下了太后与沐锦两人。

    “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锦虽然不喜欢跪，但是已经领略了面前这位太后的厉害之处，这位虽然身为太后，但是比起那些影视剧里的倚老卖老的太后可有本事多了，总之一句，这女人很厉害。

    “哀家如果没猜错的话，打千年雪莲主意的，除了你，再没有旁人吧。”

    太后也不叫起，沐锦就只能一直跪着，听见太后的话，沐锦就好似听到了催名符一般。

    “回太后的话，瑞王殿下的解药，药引需要千年雪莲，我将此药提出之后，才得知，此药普天之下，只有太后娘娘处才有一朵。”

    沐锦自然没敢直接承认，若是直接承认了，太后一气之下估计会弄死自己。

    “对，普天之下，只有哀家这儿有一朵，供大梁世代君王的不时之需，虽到如今还没用过，但是那依旧是我们皇族至宝，你敢打它的主意，哀家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你的命。”

    太后就是太后，上位者的威严，完全压得沐锦喘不上气来。

    “可若瑞王殿下没有此药，殿下的毒便解不了，即便如今民女能让殿下的寿命延长一些，可也无济于事，不见得能保王爷到寿终正寝得那天。”

    “呵。”太后听到这里冷笑一声，照例拿起一旁的玉如意抚摸起来，又是半晌不说话。

    “可你该知道，他不是君王，也不是储君。”终于在沐锦崩不住时，太后开口了。

    “可是太后娘娘，还是将此药给了我们，在即便知晓瑞王殿下不是君王，也不是储君的时候。”

    这件事儿不该沐锦去想，而是要让太后自己明白。

    “哀家没看错，你虽然惧怕皇权，但是是个极聪明的人，哀家也喜欢聪明人，因为跟聪明人说话，哀家不用太费心。”

    听到这里，太后表示了自己对沐锦的喜欢，可沐锦依旧宠辱不惊，因为沐锦不敢忘记，太后这个女人很厉害。

    “民女不是聪明人，民女只是个女医，为瑞王殿下治病的女医。”谁敢在太后面前说自己是聪明人呢？沐锦没那么傻。

    “呵呵，哀家其实一直对你很感兴趣，哀家自幼胆子就大，什么事儿都敢干，正想着大梁女儿太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不是谁能如哀家一般，可自从哀家知道，你当众拦下送葬的队伍，还翻进了琛儿的棺材，哀家便知道，你是个胆大的。”

    别人夸自己，自己还能怎么反应呢？只能笑着应下呗。

    “当日事急从权，若是民女没拦住，再救活瑞王殿下，恐怕就不能了。”

    恐怕那个时候瑞王死透，自己也被系统抹杀了。

    “哀家把千年雪莲给了你，你什么时候能为琛儿解毒？”

    太后的话题转变得很快，即便是沐锦，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后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需得一年，等到明年冬日，瑞王殿下的毒，便可解了。”

    “那你知道解毒之后，会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吗？”

    腥风血雨？

    沐锦抬头看了一眼冲着自己笑的太后，复又低头。

    “若太后娘娘忧心日后的腥风血雨，大可以在昨夜将沉景侍卫一众与宁将军全下诏狱，查抄瑞王府，杀了民女这个罪魁祸首，那日后的腥风血雨，便不会发生。”

    沐锦知道，太后既然如此说了，那便是知晓了皇后和太子的行事，不然若是真睁只眼闭只眼的话，早怪罪沐锦那日的欺瞒之罪了。

    “腥风血雨，若为正道，又有何不可？”

    太后已经猜到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也没有准备阻止，反而促进了腥风血雨的发生。

    “哀家问你，琛儿群中之毒，是否与那赫蒙皇子日升有关？”

    沐锦过了半晌想了想，知道自己瞒不过太后，所以还是点点头。

    毕竟太后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可能一些问题，需要验证而已。

    “他合作的人，是皇后和太子吗？”

    这话太过直白，沐锦却还是没准备撒谎，毕竟太后现在看不惯的人是太子。

    “那便说得通了，后宫之中的嫉妒之风，因为皇帝重视嫡出，可当年又极宠爱琛儿他母妃，所以皇后才动了手，这事哀家本来也知道，哀家一直以为琛儿的毒是意外，可哀家这几年就发现不对劲了，你若是能治好琛儿，哀家日后重重有赏。”

    “民女不要赏赐，只希望能治好瑞王殿下。”毕竟沐锦的任务，可也不是为了要赏赐。

    “关于太子那边，哀家会替你们盯着，如今他的人，被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弄去崖州了，你们也当能松口气了才对。”

    从太后处出来，沐锦还是久久不能回神，本以为太后要责罚，可太后明明说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芰荷，我们回去吧。”

    “好，姑娘。”

    冬去春来，正是春雨绵绵之时。

    “王府的这片竹林真好，咱们都不用去外头找了。”

    春日里的第一场雨，沐锦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衫，让芰荷撑着伞，和几个王府的小奴婢收集着竹叶上的雨水，雨水一滴滴低落，有的滴在瓶子里，传来叮咚声，有的滴在了青石板上，听着声音不大，积少成多还是有些吵的，以至于身后来了人，沐锦也并未察觉。

    芰荷最先发现，看见男人的示意，便把伞柄留给了男人，而芰荷去了一边。

    “不过等到收集荷露的时候，可不能这样，我发现啊，夏日主燥热，雨水不行，还是收集露水得好，到时候估计又得忙活好几日。”

    “京城外有一片大的荷塘，多让些人去帮忙，一日就好。”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沐锦顿了顿，知道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