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师不利

    “儿子，你真的要留下来？”

    冯天福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儿子。

    “是!”冯晨一点点头，“我感觉福海集团能够给我一个充分发挥能力的舞台，特别是这个鲸梦计划，恐怕将会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闪亮的发光点！”

    冯天福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高兴不已，立即大手一挥，“老婆子，走，咱们今天中午下馆子！”

    “怎么？不吃白水煮面条了？”冯晨一笑着问道。

    “我啥时候说白水面条了，你小子既然打算回来了，也不跟我好好说，不过话说回来了，到了集团公司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要丢了你爹和你爷爷的脸面，咱们家在丰阳船厂也算是数得上号的技术模范！”

    “行，我记住了！”冯晨一点点头。

    冯天福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斥着某种荣耀。

    冯晨一通过英雄帖加盟福海集团，进入鲸梦计划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福海集团瞬间就沸腾了。

    无论是丰阳船厂还是其他的船厂、部门，都知道他是船厂子弟的博士，竟然也为了鲸梦计划回来了，都纷纷打探情况。

    一时间，英雄帖的报名人数暴增了许多，这倒是让周岩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冯晨一正式入职福海集团，担任鲸梦计划的主任设计师，这种千金买骨的做法，立即吸引了许多人才的加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想要加入四叶草的自荐信和举荐信就占据了周岩信箱的大部分空间。

    秦世朝教授的到来更加激发了大家的热情，将近百人的设计开发团队转眼间就成立了。

    伴随着众多设计开发人员加入四叶草，成为鲸梦计划中的一员，作为他们的领头羊，设计部主任周岩愈发地感觉到肩头的担子沉重。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有了秦世朝教授和冯晨一博士的加入，依旧无法改变目前设计团队“小白”的现状，纵然大家之前都拥有或多或少的各种设计知识，可毕竟大部分都是通过英雄帖选拔出来的，对于设计开发，特别是对蓝鲸号的设计，都是毫无经验可谈。

    当蓝鲸号的总体设计意图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集团公司对于鲸梦计划的要求如此之高，不少人对这个项目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产生了怀疑，即便是冯晨一都感觉到设计难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周岩也听到了不少的设计师暗地里讲，仅凭福海集团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工作，不少人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特别是当设计团队的总体设计方案一次次被否决，大家心中的失望是无比的沉重的。

    一股低沉的阴霾笼罩在四叶草的上空，大家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感觉。

    面对这种情形，周岩意识到这种情绪会严重影响到鲸梦计划的实施。

    他立即召开了新的设计团队成立后的第一次综合会商会议，商讨目前所面临的情况，该如何解决，最主要的是如何提升设计团队的战斗力，鼓舞大家的士气。

    四叶草的大会议室内。

    气氛异乎寻常的压抑，无论是设计部负责人，还是各个分团队负责人，都一个个垂头丧气，前来的设计师们也都唉声叹气，提不起精神来。

    原因有许多，不过最大的打击来自刚刚被否决的总体设计方案。

    虽然在周岩看来这一版的设计已经几乎达到了蓝鲸号的要求，可是对于保证蓝鲸号能够在南海的狂涛骇浪中保持稳定，依旧还是无法达到设计目标。

    “同志们，我的心情跟大家一样沉重，虽然我们最新版的设计方案被否决了，可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总工办并没有完全否决我们的想法，这对于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最起码这方面的辛苦没有白费！”

    周岩首先还是肯定了大家前段时间的辛苦劳累。

    “周主任，我们已经把所有能够想到的思路和想法都拿出来了，依旧无法达到设计要求，如果不是总工办的要求过高的话，那就是我们实在无法达到那个水平！”有设计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设计师们也很无奈，他们这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庞大的项目，而且是超乎寻常的技术含量，按照鲸梦计划的要求，蓝鲸号需要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同志们说得都对，但这不是我们退缩的理由，如果世界最先进这么容易就拿到手的话，那还是世界最先进吗？”周岩扫视着眼前的精英们，“集团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就是让我们能够拥有精益求精的精神，让我们可以更进一步，站在世界的前端去展望未来，这才是我们的设计师的责任！”

    “今天，我将秦世朝教授请到了咱们这里，秦教授是国际洋流权威，曾经参与了渤海一号的设计建造工作，当初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要比我们目前更加艰苦百倍，现在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秦教授为我们讲话！”

    在开这个会议之前，周岩就找到了秦世朝，把当前设计部所面临的困境说了一遍，让秦教授为大家鼓励加油，克服困难攻破难关！

    秦世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热烈的掌声中，一头白发的秦世朝站了起来，“我年岁大了，头脑也不太灵光了，所以精力上比不上你们这些小伙子，周主任让我给大家讲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讲的，就说说当初渤海一号的故事吧！”

    “当时我国工业基础薄弱，渤海一号的设计是在一无资料，二无图纸，三无实物可参考的情况下进行的，甚至有的设计人员连大海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钻井平台了，当时由于条件限制，我们对于国外情况的毫不知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一点点地摸索前进，进行了大量的演算和试验，光是计算用的废纸都是用麻袋来装的！我们甚至有时候都是一手拿着饼子一手打着算盘进行计算的，最后，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算是完成了设计工作！”

    设计师们都愣住了，光是一个设计就耗费了足足四年的时间，这比起他们这数月的工作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他们还有大量的资料可以查询，有权威专家负责解难答疑，集团也为设计部提供最优秀的保障工作，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呢？

    “我们当时没有什么可参考的，靠的是什么呢？靠的是群策群力，每当遇到技术难关，我们所有的团队成员都会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大家反复推敲，力求技术的方案的可靠性和可行性！”

    “对于设计人员来说，平台的可靠性和可行性是最先要考虑的事情，而这个基础上提高技术含量，才是鲸梦计划的核心要点，没有可靠性，光具有先进性，这就好比在浮萍上盖楼，基础不稳早晚有沉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