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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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寒君袂摇着轮椅上前。 沈长离连连摆手, “如果……如果我说我在这看风景,王爷信仰吗?” 寒君袂面无表情,“三小姐以为这是育婴堂?” 沈长离双手一摊,她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被抓包,眼下头一次碰壁,又是面对这么一个宇宙无敌大直男,只觉一阵头疼。 再瞥一眼直男,寒君袂大有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情。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贪图王爷的美貌,情不自禁就……” “住口!”寒君袂微微愠怒。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 “好吧,”沈长离叹了口气,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拿玉灵珠,但是我来的时候,玉灵珠已经不见了,王爷不信的话,可以搜身。” 她把玉灵珠藏进了须弥环,她就不信这寒君袂还能打开她的须弥环。 “怎么可能不见?” 寒君袂一脸怀疑。 摄政王府固若金汤,除了他两次刻意松懈,外人根本进不来,玉灵珠他明明就放在匣子里。 “真的不见了,不信你搜!”沈长离站起身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站起来的一瞬间,胸部不经意擦过寒君袂的鼻尖,寒君袂才注意到沈长离今日到打扮。 玄色紧身衣裤将全身包裹严丝合缝,若不是他伸手扯掉了沈长离脸上的面巾,根本认不出这人是沈长离。 目光渐渐游离,最后落在沈长离的玲珑曲线上,喉结微动,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是这片刻的失神,沈长离突然发现床下有一双沾了泥的靴子。 “咦?” 沈长离的声音瞬间唤回寒君袂的思绪,寒君袂心下一紧,大手一揽,沈长离都还没触碰到靴子,就躺入了寒君袂怀中。 “王爷这是打算亲手搜身?” 寒君袂抿唇不语,只是定定地盯着沈长离。 他不是那等对女子动手动脚地登徒浪荡子,但从来没人撒谎能避开他的审视。 沈长离眸光冷静,心道: 本姑娘可是经过层层筛选,波波选拔出来的顶级特工,心理素质极强过,可不是你几眼就能看穿的。 寒君袂果然没从沈长离眼里得到什么,随即一把将沈长离从怀中推了出去,轮椅一横,就挡住了床下那双靴子。 “本王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你最好没有骗本王。” “骗谁也不敢骗王爷啊。”沈长离脱口而出。 承认才是智力障碍者呢。 “出去。” 沈长离撇撇嘴,这男人脾气还真是跟玄冥一样大。 不过,玉灵珠已经拿到,她的确可以离开了。 身影一转,飞离王府。 待人走后,寒君袂才唤飞翼的名字。 “本王不是让你把本王出入天枢阁的衣服都收起来吗?这里为何还落了一双鞋?” 刚刚差点就被沈长离发现了端倪。 飞翼一愣。 这平日里,王爷不都吩咐他们把鞋就放在这里的吗? “是…是下属失职。” “出去领罚!” 飞翼:“……是……” 沈长离直径回了国公府,只是进门前,多做了一个步骤。 后脚,寒君袂以玄冥的身份抵达。 “玉灵珠可有得到?” 沈长离探究性地看了寒君袂一眼,“摄政王府固若金汤,我败露了。” “看来,你的能力还有欠缺。” 沈长离又绕着玄冥走了一圈,“对啊,所以失败了,但你放心等到诗词会后,我必然把三颗玉灵珠交到你手上。” 寒君袂觉得沈长离眼神有些奇怪,只道: “莫要违约。” 而后飞身离去。 他走的利落,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底沾了点儿东西。 而这点东西,正是沈长离一早准备的。 沈长离从须弥环中拿出了一支针剂,注入血内,眼前瞬间出现了几双荧绿色的脚印。 她倒要看看这玄冥究竟会去哪里,每次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人摸不准套路,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兔子。 身影一掠,跟了上去。 玄冥的轻功极佳,沈长离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完整的脚印,而且杂乱无章,让人摸不准方向,有几次沈长离都被留下的脚印误导。 还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这样看来,初吻给了他,也不算太差。 她顺着方向又追了几里路,眼前却连最后一点荧光都消失了。 就在她皱眉疑惑之时,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打斗声。 “温潮生,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跟踪我,否则你的下场只会跟叶幽寒一样。” “笑话!幽幽是因为傻,才落入你的圈套,我可不是她,”一袭黄袍的青年把玩着手中玉箫,薄如蝉翼下的眸光突然凌厉, “玄冥,拿命来!” 玉箫化剑,寒芒尽显。 叮! 电光石火之间,黄袍青年的玉箫与玄冥的长剑击在一起,发出刺耳声音,两股剑气满天。 刷刷刷! 二人缠斗一处,速度之快,几乎看不清人影。 等二人再分开时,身上都挂了彩。 不过,看起来,似乎是那名叫温潮生的,伤得重些。 “有进步,不过比起叶幽寒,还差远了。” “啧啧啧,你也配提幽幽的名字?”温潮生擦开嘴角的血,挽着剑花,再次而来。 一股又一股剑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你不要命了?”玄冥冷道。 温潮生全力向玄冥击来,“若是能一命换一命,死又何妨?!啊啊!啊——” 一命换一命,死又何妨? 暗处的沈长离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心中仿佛有无限涟漪荡开,一圈又一圈。 该是多么深厚的感情,才能让温潮生肯拼了命为叶幽寒报仇?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这下,玄冥也负了不轻的伤。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一场生死之战。 温潮生吐血倒地。 玄冥飞身离去。 尘埃落定之时,一只淡青色的药瓶滚到了温潮生的手边。 风声停止之后,沈长离在一处破庙,找到了身受重伤的玄冥。 “玄冥!玄冥!” 沈长离连连呼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她直接去探脉,却被玄冥灼烫的手攥住了,而后整个滚烫宽阔的身体欺身而上。 沈长离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也有几分恼怒。 “喂!” 下一秒,她的唇也被堵住了。 她弱弱呜咽。 他滚烫无比。 他松开了沈长离的唇,甚至满足地抿了抿嘴。 “发烧就能耍流氓了吗?”沈长离一针镇静剂,将玄冥制服。 玄冥被沈长离推向一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 “到底不要什么?”沈长离俯首去听,却猝不及防,挨了一记手刀,失去意识之前,她听清楚了玄冥的话。 “不要死。” 她仿佛坠入了冰窟,阵阵寒冷侵蚀着她的骨头。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疾风。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吻住了她的唇,不停地给她渡气。 身下好像落到了实地,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平缓,平静,平舒。 梦境戛然而止。 睁开眼,沈长离的心跳却又急促地跳了起来。 ——寒君袂正坐在床边,冷眼凝视着她。 “啊!你你你怎没在我房里?!” 面前的寒君袂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沈长离平静几分,环视一周,发现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这…这不是我的房间?” 那这是哪儿? 沈长离还在疑惑,手中的大手猛的抽走。 “这是本王的房间。” “啊?”沈长离惊讶地弹坐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 寒君袂并不打算解释,只是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沈长离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会在寒君袂的房间?最后那一记手刀,是来自谁?玄冥呢? 怀揣着一系列疑问,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嬷嬷进入沈长离的眼帘。 老嬷嬷端着热腾腾的瘦肉粥进门来。 “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沈长离疑惑地看着眼前人,可以说,这是她就目前为止,在这个王府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的女子。 “奴婢是先太皇太妃身边的宫女赵嬷嬷,一直在皇陵守灵,三小姐不认识奴婢,也是应该的。” 先太皇太妃? 那不就是寒君袂母亲身边的嬷嬷吗? “赵嬷嬷你好,”沈长离扯了下嘴角,掀被起身, “那什么,东西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她心中疑问诸多,必须回去搞清楚。 而且,只怕再多留一秒,又要弹琴,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她飞快地往外跑,却在听见赵嬷嬷的下一句话时,僵住了。 “三小姐昨晚闹腾了一晚上,胃里若是没点东西,伤胃啊!” 闹腾了一晚上? 赵嬷嬷继续说: “三小姐闹腾一晚上,床褥都湿了,这么大的活动量,不吃东西是万万不行的。” 床褥都湿了? 赵嬷嬷又说: “一晚上,床褥换了好几次呢,三小姐还是……” “别说了,我吃还不行嘛!” 赵嬷嬷的声音并不小,虽然沈长离清楚,床褥只会是汗湿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别人不知道哇! 她很寒君袂还没有成亲,这样的话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沈长离端起那碗粥就往嘴里送,碗口碰到嘴唇的时候,刺痛了一下。 “嘶~” 沈长离吸了一口冷气,余光却瞥见赵嬷嬷一脸喜色。 这…这又是什么眼神? 等喝完粥擦嘴巴的时候,她才明白赵嬷嬷为何要露出那样的神情。 自己的嘴居然是肿的! 完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可昨晚的记忆就好像被抹除一般,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她又想起自己醒来是拉着寒君袂的手的,顿时恨不得刨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赵嬷嬷接过碗来,笑眯眯道: “王府从未留宿过任何女子,三小姐好福气,是头一位呢。” 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一醒来就是一张冰块脸映入眼帘,跟欠他钱似的。 “嬷嬷,我想起还要拯救世界,就先走了。” 此话落下,也不等赵嬷嬷反应,一溜烟儿就消失在赵嬷嬷视线。 “这孩子……”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寒君袂才疼痛的抽吸冷气出声。 身后鹤神医撕扯的动作顿了一下, “其实王爷的伤不该用纱布缠的。” “你继续。”寒君袂攥紧了双拳。 鹤神医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清理被血痂黏住的纱布。 这个过程就像在用小刀,一寸寸地划开将要愈合的旧伤,痛苦又漫长。 寒君袂一声不吭。 飞翼和无影却看得一身冷汗。 王爷本就有旧伤在身还未痊愈,前些日子又寒毒发作,身体正是虚耗的厉害之时,也不知是谁趁虚而入,重创王爷。 而这王爷,为了在沈三小姐面前,表现良好,愣是要用纱布缠住伤口,以防沈三小姐闻出来。 昨夜,更是在沈三小姐床边守了一夜。 飞翼和无影不忍再看,纷纷出了房间。 “无影,你说咱们这王爷不图名不图誉,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 “王爷分明很担心地在沈三小姐床边守着,嘴上又不说,这不是很亏吗?”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