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说
第三天晚上，高崖回来了，得知张扬还没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 输给刘青不丢人，一来她只有市区三家超市，距离本来就近；二来她是本地人，并且家里还有关系，这是天然的优势。 对于高崖来讲，只要赢了张扬就好。 高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忙忙来找王景川，然后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经过多轮谈判终于搞定了三家超市的领导。 任务顺利完成。 王景川知道他的话有水分，也没有计较这些，首先对他的工作表示了肯定，随后问他共计花了多少钱。 高崖沉默了片刻，说道：“师傅，我能力还是有限，总共花了八千块钱。” 说完话，他将剩下的钱如数交上。 回来的路上就准备好了。 王景川并没有拿钱，嘴角流露一丝玩味的笑意，“说实话，到底花了多少？” “额……” 高崖再次陷入沉默，同时脸上有些不自在，而后说道：“师傅英明，其实我花了一万。” 然后他便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景川。 “你他娘的是说实话！”王景川挑起眉头，没好气的说道。 “一万二！” 高崖立马交代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很谨慎的问张扬花了多少钱，得知他才花五千之后，心里便开始打鼓。 如实说吧，就怕师傅以为自己能力不行，张扬肯定花不了那么多钱，自己就为什么花那么多？ 不说实话吧，感觉又心虚，最主要的是以自己的智商感觉骗不了师傅。 左右衡量后，决定还是撒个慌。 得。 当场被拆穿了。 王景川笑了下，从钱包里点出两千块来。 他没有生气，这完全在意料之中，高崖本就是富家公子，习惯了大手大脚，收送走关系肯定更加大度。 无所谓，只要办成了就成，以后都会找回来。 “师傅，这……我可不敢要了。” 高崖不敢拿钱，心里有些愧疚。 王景川说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但你的习惯得改一改，要学会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而不是富二代的视觉。” 四千块钱能办成的事情，何必要花四千？ 高崖肯定不会在意这个，因为他不差这点钱。 但是如果成立一个公司，建立一个企业，成为了领导者，就得学会过日子。 钱，虽然不是省下来的。 但浪费钱，绝对不应该。 高崖接过钱，叹了口气，说道：“师傅，我知道了。” 他是真知道了。 王景川让他怎么做，他就会怎么做。 …… …… 第五天晚上，张扬回来，在楼下给他接风。 张扬首先汇报了工作，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共计花了六千八，包括吃饭的发票甚至小饭店的收条还有住宿的发票等等全部上缴。 特别详细。 高崖不得不挑起大拇指，心想自己还是太儿戏了，看看人家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事本身就不是玩，就应该像个正儿八经的企业一样，像一个业务员一样去踏踏实实的跑市场。 王景川说道：“剩下的钱你先拿着，下一步可能会用。” 张扬收起钱，工作汇报完毕。 王景川提起酒杯，敬三人：“辛苦了。” 众人干杯。 随后边吃边聊。 王景川将改变后的价格再次重申了一遍，三十八酒卖三元钱一斤，五十三度酒八元钱一斤。 高崖和张扬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声。 刘青又问话了，“给导购的提成怎么算？” 原来的计划是，三十八度一斤提五毛，五十三度一斤提一块，如今价格变了？提成会不会变？ 这事得问当家的。 王景川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提成不变。明天开始卖酒，你们在各自的市场好好盯着，这只是一个试水，我要得到反馈的信息。” “主要有两点，其实是一百斤酒什么时候能卖完？其二是各自市场哪种酒更畅销？以后会根据市场的不同，超市的侧重点也不同。” “明白！” 三人认真回答。 “好，那我就不废话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祝我们马到成功！” “马到成功！” 众人又干了一杯。 …… …… 第二天，众人去酒厂提货。 安泽亲自接待，尽管还不明白他们怎么卖酒，但终于看到希望了。 他就希望真能将这些酒卖出去。 “王总，这次你们提多少货？” 之前已经说好，不是一次性将酒都提出来。 王景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三人。 刘青率先发言，“五百斤三十八度，五百斤五十三度。” 王景川点点头，“好，装货。” 为了卖酒，王景川特意找了三辆货车。 张扬沉默了片刻，说道：“一千斤三十八酒，五百斤五十三度酒。” “装货！” 王景川果断答应，随后看向高崖。 高崖咬了咬牙，说道：“各一千斤！” 他娘的拼了。 上次事件实际上输给了张扬，这次他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再输了。 王景川愣了下，笑道：“装货，但你可别逞能，也别他娘的想其他办法。” 他就怕如果卖不出去，这家伙自己卖了。 “师傅，我是那样的人吗？以前或许是，现在绝对不是了。” 高崖苦着脸说道。 安泽突然呆住了。 之前见过这几个人，只知道这个王景川是他们的头头，并不知道具体什么关系。 第一次听他管王景川叫师傅，这就更蒙圈了。 他是师傅？ 这么小的年纪能是什么师傅？ 王景川转头看向安泽：“安总，让您费心了。” “这说的哪里话？我这酒窖反正也不用，王总啊，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将这些酒卖出去。” 王景川笑道：“不敢说大话，但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这还不叫说大话？ 景城老酒是个新品牌。 安泽也不傻，既然他没有弄包装瓶，大概率是按照散白酒的方式卖。 以散白酒的市场，要想卖出去这么多酒，简直天方夜谭。 然而，他希望有奇迹。 “祝你成功！”安泽认真说道。 “是祝我们成功！”王景川说道。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三辆货车装完货，等待王景川指示。 王景川笑眯眯问道：“我不说时限了，你们说各自多久能卖完？” 三人都明白，这有点像军令状。 刘青想了想，说道：“半个月！” 共计一千斤酒，三家超市，平均一天卖二十二斤。 应该没问题的。 “成！”王景川说道，然后看向另外俩人。 张扬说道：“二十天！” 他的酒比留情的多，但超市比她的也多了一家，所以多说了五天。 高崖说道：“三十……不，二十五天。” 他的酒更多，已经决定这次要找回面子，所以说了二十五天。 高崖已经下了决心，他娘的不卖完酒就不回来了。 不知不觉中，三个人都在暗中较劲。 王景川说道：“你们每天要跟我汇报进度，切不可说大话谎话。” 后一句，主要针对高崖。 “是！”高崖低着头回答。 王景川拿出一部新手机递给张扬：“不是白给你的，以后要从你的提成里扣。” 三人里，就他没有手机，联系起来不方便。 张扬挠了挠头，接过手机。 王景川一声令下，众人出发。 安泽已经看懵了。 对于他来讲，这几个年轻人的口气真不小啊，这么短时间内疚能卖得出去？ 不可能的！ “王总，你到底要在哪里卖酒呢？” 王景川笑道：“安泽，你会知道的。” 说完，王景川打个车回学校。 回到学校，王景川上了两节课。 日落西山时，跟安然来到小花园。 小花园里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王景川和安然来到的时候，其他情侣就都走了。 或许自惭形秽？ 就感觉比不上这样的帅男靓女。 “你那边忙的怎么样了？”安然问。 其实她很在乎这件事。 一方面可以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男朋友的能力，另一方面可以救酒厂。 “他们已经出发了。” 王景川便把事情详细说了一下，包括他们各自负责的区域。 安然看着落日的余辉，感叹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王景川笑道：“你是不是很在乎？” “嗯，很在乎，特别在乎！” 安然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废物，帮不上你任何忙。” 他在忙，他的兄弟在忙，包括喜欢他的刘青姐也在忙，忙的其实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 然而，最轻松的确实自己。 每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安然都看不起自己。 她即便想帮忙，也帮不到什么忙。 这种事情，她一点都不擅长。 王景川轻声安慰：“每个人都有长处短板，我擅长赚钱，他们也是，你擅长的是另一个领域，更加高尚的领域？” “你不必思考这些，咱们俩有明确的分工，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你喜欢做的事情。” “我……” 安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叹了口气。 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永远是个被保护的对象。 有点像港片里的那种花瓶。 可她骨子里，真不想做那样的人。 “王景川，如果咱俩结婚了，我是不是不用工作？” 安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就问了出来。 王景川想了想，说道：“确切的讲，不用你赚钱，但可以出去工作。你也要有你自己的生活，有你自己的圈子，有你喜欢的事物。而我……” 王景川深吸一口气：“小然，说真的，我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因为你男人立志做个成功人士。” 安然笑了笑，没有任何的嘲讽，她也相信王景川的成就绝对不一般。 笑容收敛的很快，她又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他越来越成功，那么自己呢？仍旧举步不前。青春能有几年？貌美能有几个岁月？到时候他正值人生巅峰期，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还不有很多狐狸精在勾搭他？ “你怎么了？” 看出安然的异样，王景川问道。 安然问道：“假如有一天，你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了……” 话没说完，王景川打断了他，“怎么叫假如呢？那是必然的。” “讨厌，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安然嗔怒了一句，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喜欢你，而我可能成了黄脸婆了，你还会不会要我？” 突然之间，安然感觉有些伤感。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配不上一个男人。 现在想到那一天，突然觉得好可怕。 王景川缓缓转过头，将她的头抬起，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你说，我们这样传奇的经历，世界上还会存在吗？” “你说，我们这样的爱情，世界上还会有吗？” “你说，我们这样爱着彼此，会发生背叛分离吗？” “不存在，不会有，那些永远不会发生。我王景川虽然不是个正人君子，但绝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小人。你，在我困难的时候陪着我，当我站在顶峰，陪我看风景的，就一定是你！” 安然听的入神，眼眶里的眼泪直打转。 这是情话吗？ 貌似不是。 但却比情话更加动人动心。 “王景川，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王景川点头道：“会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 此时此景，适合做那件事。 王景川便深吻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甚至主动迎合。 良久后才分开，安然脸色绯红。 “讨厌！” 小拳拳再次打他的胸膛。 “还说我？” 王景川怪笑道。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情之所至。 气氛烘到这了，才能够发生。 “坏人！” 安然的拳头更加猛烈了。 打闹了一阵子，两个人回家。 安然刚进家里，又闻到了饭菜香，老妈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又有好事？” 安然问道。 “你爸高兴，嚷嚷着要喝酒，累死你老妈了。”方燕燕没好气的说道。 这时，安泽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到餐桌前，启开一瓶茅台酒倒上一小酒盅。 “为夫君做饭，你应该感到荣幸。” 噗嗤！ 安然笑出声，坐到父亲身边道：“爸，什么事这么高兴？” 夹了一口菜，啧巴一口酒，安泽美滋滋说道：“小然啊，你是不知道，今天我看到王总，感觉他真能做成。” “为什么这么说？”安然眨着那双明亮的眸子问道。 安泽想了半晌，“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预感！” 噗！ 安然再次笑出声。 与此同时，王景川回到自己家，分别给三人打电话。 酒已经放到超市，明天正式开卖。